中自然高看道人一眼,再次言語時,頗顯恭敬:“道長好心態,好修為!”
道人面色不改,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肚子道:“不敢不敢,貧道不過胡言亂語而已,這不現在,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再不吃飯,怕是要上西天咯!”
行人是一年輕書生,聞聽此言,哪還不知道人何意,但無奈囊中羞澀,尷尬道:“道長恕罪,小生出來匆忙,身上並無多餘銀兩,所以……”
道人擺手打斷道:“你所言貧道又如何不知?看你衣服發白,想必家中也不富裕,即便你真的帶了銀兩,請貧道吃飯,貧道又真能張得開口不成?”
書生臉上一紅,吶吶道:“道長此話差矣,一頓便飯,小生還是請的起的,若道長不嫌棄,不如隨小生回家。共進晚餐。”
道人賊笑一聲。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叫道:“好!就憑相公如此心誠,貧道又怎忍拒絕?”說罷,一股腦從地上爬起,毫不客氣的攔過書生,道:“小相公,快快頭前帶路,貧道可是餓得緊了!”
書生哪裡還不知道自己中了道人的激將法,心頭一怒。就要發作。
可轉念一想,這道人想必也是餓的狠了,不得已才如此作為。更何況,他家中雖然貧困,但如之前所言,一頓飯食還是管的起的。
如此想著,書生心中怒火逐漸平息,但卻不習慣道人親密的舉動,從其手中掙脫後,對他道:“你這道人。我也不願與你置氣,請便請了。但提前說好。家中沒有官老爺的珍饈美味,只有白麵饃饃、醃酸青菜管夠,你可要想好了,莫到時候再怪我招待不周。”
道人舔臉笑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相公宅心仁厚,舍我一頓飽飯,貧道又怎敢反過來怪罪。相公你且仔細看我,可是那不知人情世務之人?”
書生聽了,上下打量一番,卻不置可否,道:“但願如此,莫要我一時善心,施捨一頓茶飯,反倒燒紙引了鬼來!”
道人連連陪笑,口稱不敢。
這時書生才想起還不知對方姓名,心道這道人若真的不知好歹,能知其姓名,日後報官也有個依憑,當下道:“還不知道長仙鄉何處?高姓尊名?小生本姓葛,名長庚,現為白氏繼子,表字如晦,祖籍瓊州。”
葛長庚非常有禮貌,在問了道人姓名來歷後,先報了自己出身,然後才盯著道人,等其作答。
此時道人卻面色怪異,認真打量了一眼葛長庚,不等他疑惑,便開口道:“原來是如晦相公,幸會幸會!”道人恭維一聲,繼續道:“貧道姓安名逸字逸之,道號安逸子,相公看著叫吧,怎麼順口怎麼來!”
葛長庚聞言,心頭一曬,暗忖道:“怎麼叫不都還是安逸這兩個字翻來覆去?有什麼區別!”
雖然如此,但他也沒有糾纏,乾笑兩聲含糊過去,忙招呼安逸,向自己家中走去。
安逸笑著答應一聲,跟在葛長庚身後,表情卻有些意味深長,神秘莫測。
可是……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並且做如此邋遢裝扮?
卻原來,當日他對白素貞與許仙之間的事情感到索然無味後,便招呼都沒跟許仙打一聲,直接從山谷離開。也懶得再回吳縣,離開山谷後,他便四處閒逛。
但可說動極思靜,靜中生動。之前的世界他基本都在奔波,甚少在一個地方駐足,而此時道行再有精進後,又加上之前何許仙住的還算悠閒,是以便起了懶散的心思,當時正好路經長安,索性就在這停留下來。
其實這世間道理,無外乎陰陽之間、生死之間、動靜之間,之前他心中不靜,是以勞苦奔波,此時動極生靜,正合大道陰陽,迴圈往復之理。所以才會表現出如此懶散。
有時候懶也是一種境界,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