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看著他,情不自禁喃喃,“怎麼就把你帶來了,沒把宋大夫帶來?”
戚大夫一提府中的死敵,臉色不好看了,但也不敢發作,鼓著雙目與小果子道,“日子不足,脈像不顯,沒十分把握的事,我從不信口雌黃,與宋濤從不一樣。”
“你就不能有個準話?”小果子都被這死板的戚大夫急死了。
“我都說了……”
不等戚大夫再說,周容浚的聲音聲響,“滾出去。”
小果子與戚拓立馬不吵了,皆躬身退了出去。
柳貞吉摸著肚子,嚥了咽口水,輕聲地問,“那再過半個月?”
周容浚也摸她肚子,一會,他探上她的脈,聽了好一陣,遺憾地道,“聽不出來。”
柳貞吉咬著嘴笑了起來,笑了幾下,她道,“要是真有了就好了,我怕空歡喜。”
“嗯。”
周容浚這日上午沒出去,兩人臥在床上,周容浚對著她的肚子看了一上午,他也沒說話,就看著,一直在想事。
柳貞吉問了他兩次,他都沒答,她就沒再問了,後來是怎麼睡著的她都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把耳朵貼著她的肚子,靜靜地聽著,一動不動。
看到她醒來,他抬眼看她,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到交纏著,與她道,“我的孩子,是我的,你為我懷的。”
柳貞吉的眼睛突然酸澀了起來。
山中歲月寂靜,但人數不多,雜事也眾多,而丫環們成親的日子已經定好,周容浚已經准許他們在行宮拜堂成親,他們成親在際,柳貞吉要為她的丫環們備嫁妝,本有許多事忙,日子不難打發,但因肚子孩子的事,小半個月她都有些不安,她怕自己空歡喜,更怕周容浚失望。
這幾日,他睡覺的時候都要把手放在她肚子上暖著,比起她,他更想要有一個他們的孩子,他就自強作鎮定,柳貞吉也從他的眼裡看出了濃濃的渴望。
這期間,威拓又過來把了兩次脈,兩次都沒有確定一定有,等到半個月過去後的第三次,終於斷口說,孩子已是有形了。
柳貞吉聽了沒忍住,笑著哭了出來,扒著周容浚的脖子嗚嗚哭了好一會,心裡如釋重負,周容浚則在當天哪兒也沒去,躺床上拿著幾本字經,看一眼她的肚子,再看看字義,心中已經盤算著怎麼給他的孩子取名的事了。
直到第二天,柳貞吉看他沒什麼別的動靜,這日傍晚他回來的時候問他,“京中那邊,要不要去報喜?”
“不報,”周容浚當下就搖了頭,“我的孩子,不關他們的事。”
☆、第63章
時值定康十五年八月;周王朝新婚不久的獅王周容浚確定有了他的第一個孩子。
他的王妃也因此發現她家王爺因此變了不少——他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似乎一夜之間,他就完全沉穩了下來。
以前他還愛逗弄她,現在對著她,寬和了不少;很少再故意開口說她笨,似乎怕說多了;他的孩子也跟著她一樣變笨了。
柳貞吉覺得她就算在他睡著的時候在他臉上畫滿了小花小草;他醒來發現了也未必會生氣……
柳貞吉身懷利器;剎那覺得自己金貴多了,但也因為懷了孩子,多了顧忌,心中也是不無壓力。
可能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看得重,她也看得重,所以兩個人還是有些過於小心翼翼了。
等到入了秋,天氣轉涼了之後,柳貞吉就不被允許出外了,偶爾能動的時候,都是由他陪著在行宮周遭走一走。
杏雨她們成了親後,身為人婦的她們也比之前沉穩了許多。
一朝之間,似乎所有人都成長了,時光在人身上施的法術,清楚地在人的身上展露了出來。
柳貞吉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