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夫人最後也免不了與這個言王關在一塊的那一程。
這些事,皇上是囑咐了不與娘娘說的,蘇公公知道這些要閉嘴,所以當娘娘頭次找人來過問這些事,他親自來一趟,也是怕手下人來走一遭,被不好糊弄的娘娘看出個端倪來。
柳貞吉不知道後面的事,嘆完氣還朝蘭公主苦笑,“你看,拋夫棄子,夫家孃家都不要,就得來這麼個結果。”
“唉……”蘭公主想了好長的一會,竟不知說什麼才好,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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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柳貞吉去德宏宮與周容浚一道用膳。
蘇公公看她一路不語的樣子,就知她心情不太高興。
他也沒多說話,有些事不該由他這個奴婢多嘴,皇上會與她說的。
周容浚見到她來,把筆擱到了筆架上,也不批奏摺了,下了殿階就與她道,“今天出太陽,風不大,跟朕到外頭用膳。”
“嗯。”柳貞吉點頭,又說,“皇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說吧。”周容浚不甚在意。
“因如家之事,現在整個京城人人皆危了,黎民百姓都已自省了。”
“好事。”
“皇上。”
“有話就說。”周容浚向來不喜她拐彎抹角,偏她每次還要跟他兜兩圈,從小到大的毛病,讓她怎麼改都改不掉。
“民間要是有通*奸之罪,男女都要浸豬籠,不能換到達官貴人身上,就不要了吧?”柳貞吉被逼急,乾脆說了。
“你這是要讓朕半個朝廷的臣子都去沉塘啊?”周容浚聽到這笑了起來,也不拉著她走了,拉了她上了涼亭,往後道,“擺這吧。”
柳貞吉被他拉著上了臺階,嘴裡沒停話,“那你跟我說,男女荒唐起來,是男的荒唐的多,還是女的荒唐的多?”
“你這是要讓他們沉塘了?”周容浚把順手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墊到了涼凳上,等她坐下,他也在一旁坐下翹起了腿,伸手揉了揉半日沒有動彈有點痠疼的後頸。
柳貞吉一看也坐不住了,站他身後給他揉起了肩膀頸背。
“你也承認是他們荒唐的多吧?”柳貞葉接著道。
周容浚笑了一聲,被她揉了一會,才道,“貞吉兒,你知道的,這些事不能真追究到底,朕弄這一出,不過是想束著他們點,每個國家盛世之後最易走向衰亡,你知為何?”
柳貞吉默然。
周容浚也沒想讓她說,接著道,“飽暖思淫*欲,國家越強盛,王公貴族行事就越荒唐奢侈,你看西域的那些個女人,先前朕就已經警告過他們了,別說異族女,就差明說他們別把心思放在這些上面了,可也擋不住他們每家每戶私下豢養美人……”
西域的商道開出來後,周朝的六大商道就會聯成一道,東南西北,交易只會比以前更為方便,物種更為繁多,而春耕之後,只要不出現大規模的天災,各地的糧食和各種農作物也將會得到比往年要好的收產,先帝給了他一個準備齊全的江山就等著他再更進一步,可這些人,他要不好好管住了,讓他們敗在酒色財氣上,用不了多久,放縱的欲*望就會掏空他們的腦子。
這也等於掏空了周朝的命脈。
隨著天下的繁榮安平,富足的天下只會讓這些人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他賞的,底下人孝敬的,會讓他們渾然忘了根本,哪怕這些人再明白不過死於安樂的這句話,一旦他們貪上了至極的享樂,他們不會放得開那隻貪*欲的手,只會愈陷愈深。
就跟言王捨不得死一樣。
他必須在事情發生之前,就苗頭給掐死了。
也許這樣,他也救不了周朝的世世代代,但好歹能管到他這一代終了,而不是讓這個天下從他手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