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福公公雙膝爬著向前,兩手緊抱住了那根木架。
“你這是何必呢,”血妃冷漠的望向血池中的冥帝,“外人都道你福公公駐前是冥這身邊唯一信得過的人……”
下邊的福公公聽聞,雙肩瞬時便垮了下去,臉上的沮喪逐漸轉為死灰,“娘娘,奴才最對不起的便是皇上。”他是君,是外人眼中的魔、妖,但他對自己,卻是如新人般的信任,一時的猶豫,使得自己鑄下大錯,“娘娘,奴才只想著,能讓您同皇上相守啊……”
那樣,自己便可以守著這兩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只是,他們都想錯了。
血妃聽了,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這背後沒有多大的陰謀算計,詭計連連,卻也是一個情字惹的禍啊。
口中的咒語,再度念出了口,她已經不願再多呆一刻了,累了,乏了。
“娘娘,娘娘……”下方的福公公,還在一個勁的叫嚷著,而上頭的她卻是什麼都聽不見了。
“帝,過了今日,落定之時,只望你憶起我,心中已不再有恨,”血妃衝著池中的冥帝輕語,“一切,都結束吧。”
福公公高仰起腦袋,雙目中,迅速染上一抹驚恐,愈演愈烈。
只見,血妃那雙大紅的繡鞋,已經開始燃燒了起來,而那灼灼的火焰,竟是不知從何處躥起的。慢慢的,那紅色的衣襬,也被火一下侵蝕了去,
“不要,娘娘……”
望著那火,逐漸的將她整個身子包攏了起來,血妃並未驚恐,而是一臉釋然的望著冥帝。耳畔,傳來了焦灼的撕裂聲,火苗順著風勢,轟的一下便蔓延過了她的頭頂。疼,痛。順著四肢,順著全身,無孔不入。
她恐慌的張大了雙眼,兩手緊緊的握在身側,身上的衣物一下便被燃燒乾淨,火辣辣的痛楚,硬是將全身的每一寸的面板都撕裂開來,她鬆了一下,兩手環臂,身子開始左右的搖晃了起來。她想要逃離,卻根本無處可逃。祭臺上的福公公已經看不見血妃的身影了,眼中,只有一團熾熱的火球,不斷掙扎搖擺。
而血池中的冥帝,亦是滿頭大汗,胸前的那抹蛇形不甘就這樣被捨棄。,一個勁的掙扎流動。半邊俊顏痛苦的揪起,而另外半邊,則是被墨髮遮掩了起來,鎖骨處,一尾蛇頭咻的張大了嘴,蟄伏的雙眼紅如寶石,滴滴如血。獠牙現,痛苦的盤旋著整個身子,在冥帝的脖子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血妃撐著的最後一口氣,將那咒語齊念出口,她悽楚的將整個身子躍起,那團光亮,在半空中折射閃耀,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腿,將整個身子蜷縮在了一起。
下方的福公公聽著那一聲聲的慘叫,心理的某一處,更加用力崩塌了,“娘娘……”
一聲哀喚,帶著悔,帶著怒,一頭便撞向了一邊的木架上,血濺當場。
這古老的祭臺,本就承載了太多的罪惡,多少亡靈,多少冤魂,祭臺上的血,總是幹了溼,溼了又幹。縱使有人打掃,也除不去這滿堂的血腥,哪怕一個角落,都是陰冷寒徹,血氣綿綿。
一場古老的祭祀,這血咒,自然也隨著女子那如初生般的血液,而逝了……
一片妖冶瑰麗的紅,染滿半邊天……
這血咒,都道是隻有清音能解,殊不知,這悔悟而來的女子,亦是純淨至極,仿若重生。
帝……
那絕世之嬌,最終化成了一縷香魂,久久的縈繞在祭臺上空之後,便隨風,化入塵埃。
風到了哪,哪裡便是安生之處,隨風百走,落得滿是自在。
魂飛魄散,轉世輪迴間,已將這一抹身影,勾出了塵間世俗,祭臺上,啪啪的落下幾點,只有女子那審美觀點燒成灰燼的火色衣衫。風兒走,便帶動幾分,沙沙的,吹落在一旁的那副畫像上。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