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生存者狂笑不止,震懾四野。
“哈哈……我終是存活了下來!”
他口中湧出一股腥紅,雙眸猩紅地凝視許樂志:“只要你死去,我便能夠存活下去!”
即便失去一臂,今後修為難以恢復至巔峰,但也總勝過那些已亡故之人。
許樂志艱難地睜開眼皮,看向這位昔日被寄予厚望的年輕人:
“我記得你,曾經我是最看好你的後起之秀。”
“我還曾對你說過,將來或許會將家主之位傳承於你。”
“你竟是這般回報我!”
許樂志深知今日一戰必將喪命,但他心中不服。
這些家族子弟,原本都在他這現任家主的庇護下安然生存至今。
而今這些人竟因歐陽哲的一句指令,驟然翻臉,舉兵向自家兄弟痛下殺手,直至全族覆滅於己手!
對此,許樂志深感諷刺與悲哀。
那人生硬地嗤笑一聲,毫不在意地道:
“許樂志,你這老傢伙!”
“倘若真心要把家主之位傳於我,早該讓賢退位才是。”
“你卻一味霸佔著那個位置,世人皆知你一心想要坐到壽終正寢。”
“不管你說什麼,今天我終究成為唯一的倖存者!”
言罷,他長劍如電,直刺許樂志心窩!
許樂志本就處於油盡燈枯之際,此刻再受重創,終無力迴天,眼簾徐徐闔上,氣息漸弱,終歸於寂。
最後,許樂志的模樣淒厲駭人,宛如血浸骷髏,形同鬼魅。
那位倖存者緊握手中的長劍,以此充當柺杖,步履蹣跚地邁向歐陽哲:“我勝利了!”
“我是最後一個活下來的,我可以活下去了吧?”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歐陽哲,此刻現場無數人皆屏息凝神,等待著歐陽哲的裁決!
眾多觀戰者對許樂志及其家族之人早已恨之入骨,紛紛高呼。
“不能讓他活下去!”
“我知曉此人,他曾是許樂志首要護法,絕非善類!”
“許家已然徹底隕落,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聽著四周修士的議論聲,那位唯一的生還者不禁感到陣陣緊張,其雙手輕微顫抖,內心充滿了畏懼。此刻他的生死,全然掌控在歐陽哲的一念之間。
只要歐陽哲願意放過他,他便能得以保全生命;
反之,若歐陽哲決定取他性命,他自知無力反抗,即便是在他修為尚全之時,也無法與歐陽哲相抗衡。如今他臂斷體傷,處境更為艱難,只能寄希望於歐陽哲能夠遵守承諾。
歐陽哲面容淡漠地開口道:“我素來守信重諾。”
“先前已言明,許樂志之命乃他人所取,我歐陽哲絕不插手干預。”
言畢,歐陽哲瞥了眼那位生還者,身形一側,給他讓出一條通路。
生還者驚愕不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驚喜之餘,他也絲毫不敢耽誤,勉力一拐一拐地朝出口挪去。
圍觀的修士們紛紛搖頭嘆氣。
“任由這作惡多端之人存活便是大錯!”
“許家已然敗亡,留此人又有何用?”
“他罪不容赦!”
正當生還者即將踏出府邸之際,歐陽哲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還有一事。”
“我說過不會親自對付你。”
“但旁人是否會出手,那就非我所能左右了。”
聽聞此言,生還者身形一頓,身上驟然冒出一層寒意,頓感頭皮發麻。顯然,歐陽哲這句話無疑是對他下達了死亡裁決!
瞬時間,觀戰的修士們開始躁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