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蟠龍杖砰地一聲被重重的頓在地上,她沉聲道:“我打我的女兒,是誰在這裡多嘴!”
裴元修被她說得一僵。
立刻,旁邊響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就算是你的女兒,出嫁從夫,也輪不到你一個孃家的人這麼打!”
我已經痛得動不了,滿頭冷汗的轉過臉去,看見劉輕寒正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雙寒眸子冷冷的看著她。
這個女人也被他堵得一愣。
半晌,她冷笑了一聲,轉身低頭看著我,又看向裴元修,道:“你好大的膽子,無父母之命,無媒妁之言,就敢輕言婚嫁,連孩子都生了。這就是那個女人教出來的顏家大小姐?!”
“……”
“你的所作所為,可對得起天地?對得起宗廟?對得起你爹?”
“……”
“你這個不肖女!”
我說不出話來,只剩下了出的氣,沒有入的氣,離兒哭得已經失了聲,我想要安慰她一聲,告訴她我沒事,可嘴唇只能無力的開闔,卻連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而這時,那個女人已經拄著蟠龍杖,一步一步的走到劉輕寒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你們又是什麼人?”
“在下揚州府尹,劉輕寒。”
“揚州府總兵聞鳳析,見過顏老夫人。”
“哼,朝廷的人。”她的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頭也不回,冷冷的道:“輕塵,我是什麼時候准許你把朝廷的鷹犬放進西川的?”
這個時候,兩邊的侍從已經上前,將顏輕塵扶起坐回到輪椅裡,經過剛剛那一鬧,他也有些狼狽,氣喘吁吁的,但還算得平靜,只是看著我倒在地上痛得冷汗直冒的樣子,皺緊了眉頭,半晌才說道:“孩兒已經要讓他們離開了。”
“我不是問離開,我是問為何放他們進來!”
顏輕塵將輪椅行到我面前,低頭看著我汗溼的臉龐,頭也不回,淡淡的道:“如果母親想要當這個家主,孩兒可以讓賢!”
這句話,無疑已經帶著威脅的意味了。
這個女人沒說話了。
但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好像有一股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她的身體裡,卻不能爆發出來,只能苦苦的壓抑,半晌,她怒極反笑,轉頭看著我道:“好,好,好。”
“……”
“你一回來,就讓我的兒子忤逆我。”
“……”
“是我欠了你們母女的?”
裴元修已經蹲下身來,輕輕的將我從地上抱起,後背不知道傷成什麼樣子,只他碰一下都痛得我直哆嗦,他只能輕輕的將我扶著伏在他肩上,好半天,我才終於緩過這口氣,伸出顫抖的手扒著他的肩膀,看到他幾乎發紅的眼睛:“青嬰!”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事。”
這兩個輕描淡寫的字完全不能安撫他,我只看到他咬牙咬得臉頰上一陣抽搐,有一種幾乎按捺不住的暴怒在他心裡翻騰。
我知道他一直很保護我,一路走來都是細心呵護,卻沒想到到了我的孃家,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人這樣下重手毆打,他心裡自然不好受。
這時我反倒輕輕的笑了一下:“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接受後來的一切了吧?”
他望著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大堂裡也安靜了下來。
剛剛的一陣爆發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卻也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女人的氣息慢慢平復,還是她先開了口:“給我把他們,還有這些朝廷的鷹犬,都關起來!”
顏輕塵面色一寒:“母親!”
“我知道你是顏家家主!”她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但你也別忘了,你是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