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時,拉伯的魚竿動了動。他興奮收線,讓周喬快拿漁網撈魚。
結果,他卻掉上了一隻烏賊,還在噴著墨汁。他們只好讓這隻笨傢伙回到海里。拉伯嘆道:“附近的海有些不太尋常。別出什麼事才好。”
周喬聽出蹊蹺,忙問:“果然是有人在這裡做有關波卡的實驗是嗎?”
“噓!小聲一些,這些都是絕密資訊。不是我們的人知道是要了不得的。”
周喬捂住嘴不說話了。她是見識過關於波卡研究的成果的。聚集上百條海豚共鳴,這簡直是一種奇蹟。但如果被用到類似殺人武器的製造上,那將是恐怖的。
拉伯很快結束了一天的釣魚行程,開始收杆回去。他突然問坐在海邊垂頭喪氣的周喬道:“要不要去喝一杯,我請客。”
“求之不得!我要吃烤肉陪酒。”
於是,兩人找了家小酒館,要了大杯的冰啤,像德國人那樣一口飲幹。周喬的酒癮上來就一杯接一杯地灌,毫不輸給拉伯。兩個人像是卯上了,開始比拼誰喝得多。最後,周喬在第12杯的時候忍不住跑去廁所,以完敗告終。
她從廁所裡出來就準備跑去拼第二輪。誰知還沒走幾步就已經撞上了人。她馬上說對不起,人卻已經趴下了。對方扶起她道:“愛喝酒不是件好事,小喬。”
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去,她以為看到了波卡。但對方用中文叫她小喬,那便是曹霖來了。他們兩個的確很相像,初次見到波卡時她就以為自己看到了曹霖的影子。如今他們的樣貌愈來愈吻合,彷彿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周喬擦著眼鏡,提醒自己不要看錯。
她問:“阿霖,你為什麼要幹壞事?”
“你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很讓人想幹壞事。”曹霖嘆了口氣說,“回去吧,小喬。回美國或是別的什麼地方,別再牽涉到這個漩渦裡面。”
“說得真好心。是你把我拉進來的,你現在一句回去,我就回得去嗎?你知道嗎,你帶著我私奔的時候,我心裡想著死了也得跟著你。可你最後還是不要我了。不過,我不怪你,反而感激你。因為你不拋棄我,我也許今天就跟著你幹這種缺德事了。”
尖銳的諷刺沒有讓對方動怒。曹霖撫摸她的頭,道:“那個時候放棄了你,對不起……”
周喬在心裡喊了一句“該死”。為了他這句交代,她等了多少年。如今聽到了,真正地失戀了,心死了,她真的想哭了。
說哭她還真的放聲痛哭起來,頭埋進膝蓋,長髮凌亂地覆蓋了全身。不顧時間和地點,不管旁人注視,她想哭就哭的年紀又來了。瞬間成了孩子,多麼丟臉,多麼難為情的事,她都敢做。
拉伯注意到她很久都沒回來,於是踉蹌著腳步來找她,發現她蹲在走廊的地上哭,只好冒險通知她的正牌男朋友來接人。
周喬從16歲的噩夢中再次醒來已是翌日清晨。她發現自己躺在酒店房間裡,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換過。沒有心情早起,她準備繼續睡個不省人事,連床邊坐著誰都沒有心情理會。
“你不該喝那麼多酒。”他坐著椅子上,專心注視於她,說道,“你應該快點回去,不要再留在這裡。”
同樣的話,同樣的語氣,周喬心裡有了個不安的揣測,倘若他們也一起私奔,她的結局是不是仍舊是被拋棄的命運。那個時候,男人們會說這是為了你好。然後,感情便無疾而終,悄然落幕。
男人冷酷的心啊,怎麼可能抓得住?他們有事業心,有野心,不斷向上爬,冒一切的危險博得高位、權利和金錢。而女人大多不過是慾望的發洩和港灣裡的慰藉,哪裡能成生命的中心?
周喬任頹廢和絕望蔓延,對他道:“好,我今天就會回去。回去賺我的一億,然後把債務償清。以後跟我沒關係的人和事,我都不想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