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
“我明天要見她。”櫻暮雪揚唇一笑,這是她的王牌。
夜色漸濃,星星如稀疏的雨點般點綴著漆黑的夜幕。
殷玥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櫻暮雪的睡顏,他開啟音樂盒,一個芭蕾舞少女旋轉著跳著舞,《卡農》優美的旋律響奏而出,少女的臉龐很安靜,很美好,臉上的表情很純真,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像是一個純潔的天使,一塵不染。
而那雙潔白的羽翼,卻親手被他給染黑了,他已無能為力去阻攔她,一切都是他親手推她陷入這樣的境地,可是,她要一次次的周旋在那些男人身邊,卻讓他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了。
殷玥的手撫向自己的腎臟,那在他體內生長卻又要腐蝕了身體各個器官的屬於她的……一部分。
c市的一個僻靜的小屋裡,昏暗的電燈搖搖晃晃的。
暈黃的燈光下,一個略顯蒼白瘦弱的女子在瑟瑟發著抖,眼睛不安的四處望望。
櫻暮雪滿意的微笑:“很像,就是她了。”
女子眼中的不安更加的擴大,頭垂得更低。
她以前就是這樣子的吧,本是惹人憐的,卻偏生出讓人柔躪的衝動,讓男人們的獸性戰勝於人性。櫻暮雪握住女子的柔荑,輕聲的帶著安定意味的聲音說:“別害怕!”
“你究竟想怎麼樣?我什麼都沒有能給你的!”女子驚懼的說道,聲調不由自主的拔高,像是增加勇氣一般,卻底氣不足。
“你想離開藝妓館嗎?”櫻暮雪淡淡的說道。
女子瞬間睜大眼,卻又有些不可置信,懷疑的看著櫻暮雪,抬頭只是一瞬間,又瞬間低下頭去,手指使勁的掰著,一根一根。
“還是你想過那種成為男人們發洩工具的暗無天日的日子。”
“不,我不要,我不要!”女子高聲叫著,發瘋般的搖著頭,她突然跪在櫻木雪的面前,手抱著她的腿,囈語般的哀求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她被欠下高額賭債的弟弟賤賣,藝妓館的日子簡直是女人的地獄,沒有尊嚴,沒有人格,放低一切,出賣一切的去討好男人。
櫻暮雪撫摸著女子的頭髮,輕輕的說:“我會救你出去的,但是……”
女子抬起眼望著她,眼睛亮澄澄的。
“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櫻暮雪抿起唇角一笑,烏黑的眼眸裡是一片清冷,“你可能會出賣身體,甚至是靈魂,不過,最多是兩個男人,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女子的手失去了些力氣,身體歪斜在一邊,腦中激烈的鬥爭著。
櫻暮雪低下頭,笑聲中帶著凌厲:“固定的兩個與幾百個,你想一想,哪一個承受得住吧!”
“我願意。”藝妓館最低等的妓子不能拒絕服侍男人,即使那個男人讓自己全身像被蛆黏著一樣的難受。
“可別忘了你病臥在床的母親,這一次,時間到了,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就會獲得終身的自由,還有一大筆的財富。”櫻暮雪烏黑的眼眸裡是一汪無瀾的死水,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牽動她情緒的同情了,她心裡的怨念太深太重,恨意太濃,顧澤不僅殺了她的哥哥,還剝奪了她的第二次清白,以及那無數個禁寵的日子,而蘇淺,也瘋狂的折磨她。
“我需要做什麼?”女子問道。
“忠誠,絕對的忠誠,其他的,我會慢慢告訴你!”
回到酒店,電話鈴鈴鈴的響,秦澈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雪子,昨晚睡得好嗎?”
櫻暮雪刻意壓低聲音,儼然像是帶著未睡醒的疲憊和沙啞,“嗯。”
簡單的一個單音節回答,秦澈斂著眉宇,“去公司商量具體的合作方案吧!”
“嗯。”聽不出任何語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