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木然的轉過頭,聲音沙啞,充滿絕望:“顧澤死了,顧澤死了!”為什麼要在嚐到失去才會去珍惜?
“少爺是被你害死了!”積聚的火衝破了重重壓抑,文嫂控制不住地咆哮,她哀傷的眼神讓陳月心悸。
四周又安靜了。
“澤,澤!”陳月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她撫上自己的腹部,忽的帶著一絲安恬的微笑,就像是看見了他,澤,我有我們的寶寶了,寶寶好堅強!
“動手!”文嫂的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你們……不……”熟悉的恐懼感向她襲來,像上一次在醫院失去寶寶一樣,不要,她不要失去寶寶,可是,她全身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靠近。
“你以為你有資格生下少爺的孩子嗎?”
陳月彷彿被文嫂捏住了喉嚨,所有的呼救聲都戛然而止。
他們瘋了嗎?一定瘋了,怎麼可以傷害澤和她的孩子,不可以,她睜圓了眼睛,狂吼起來:“不,你們走開,走開!”
然而,她的身體被人緊緊的桎梏著。
“不!不……”陳月不甘心地吼著。
她瘋子似的掙扎,卻根本無法躲開手臂上像被螞蟻咬了似的疼了一下。
黑暗就這樣襲來。
“不……”聲音漸漸低下,她軟軟的昏沉了。
“代孕母體準備好了嗎?”
“是!”
“只是……”醫生有些遲疑的說道:“現在病人的情況,若是強行把胚胎從她身體裡取出來,可能會導致她終生不孕。”
“動手術!”很簡單的三個字,直接宣判了結果,沒有一絲猶豫,甚至帶著殘忍。
朦朧的意識中,好象有什麼聲音,陳月知道,那是寶寶的哭聲,就如同她現在緊閉著的雙眼裡,無法壓抑著流淚一樣。
黑暗,無邊無際的沒有光明的空間,每一次閉上眼睛,彷彿能聽見寶寶的哭聲,心難受得快要窒息,陳月被關在這間小屋裡不知過了多久,每天都有人送水送飯,她動不了,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等待對她的最後宣判,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他們說顧澤死了,不甘心他們搶走她的寶寶。
門再次被開啟,文嫂走了進來,彌勒佛般的臉上冷得可怕,目光中的厭惡更勝,猶如她是這世界上最骯髒最討厭的東西。
“有力氣了,也該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了!”文嫂惡狠狠的說,那臉上的贅肉隨著她猙獰的表情顫得可怕。
“進來!”
門外進來兩個身強體壯的高大男子,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文嫂臉上的殘忍已經接近瘋狂,眼中佈滿血絲,“正好可以把你買個好價錢,也算告慰少爺。”
陳月絕望的退後,然而在狹小的屋子裡已無處可退,逼近的男人笑得猥瑣,她想撞牆自盡,然而想起顧澤那雙渙散的漂亮眼眸,不由得一愣,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兩個男人趁機鉗制住她,給她注射迷藥的時候也不忘吃她的豆腐。
眼前蒙著黑布,一下車,被抬進一間房間,一進房間,似乎有一陣梔子花香,陳月貪婪的呼吸著,甚至期待著,是不是,看見的那個人……會是他?
黑布被取下,陳月努力調整了一下有些模糊的視線,漸漸看清眼前的一切:裝潢十分華麗的房間,一整套的黃梨木古董傢俱,架子上還擺放著珍貴的古董花瓶和字畫,有些甚至還是罕見的珍品。
房間的主人三夜都沒有回來,陳月暗暗的鬆了口氣,而別墅外守備嚴密,她根本無法逃出去。
夜晚來臨,月光鋪灑,灑下銀灰,陳月趴在窗臺上,聽到汽車的轟隆聲,月光下,看到一個熟悉的女子的身影和一個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