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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0 厲兵秣馬

臺府別堂中人員大大縮減,但資歷與功勳卻都硬挺得很。李泰都已經頗有新晉大老的感覺,可當坐在這幾人當中時,又不免感覺到弱小羞澀。

李弼等幾人見到跟隨在若干惠身後走入進來的李泰,也是不免愣了一愣,有些意外李泰竟能參加接下來的小會議。

但於謹今早一開始就在堂中,略加思忖便想到大行臺將李泰留下的用意,無非是貪其撈錢聚物之能,尤其在東魏劇變、河南將要大亂的當下,李泰這方面的能力和作用無疑更加凸顯出來,變得更加重要。

於是當李泰走進來時,於謹便站起身來主動邀其同席。

之前這小子在大行臺面前告狀時,於謹是有點拉偏見的意思,但今局勢又發生了變化,當此用人之際,哪怕大行臺自己恐怕也不會一味力挺他的侄子宇文薩保,於謹自然也就無謂再妄作壞人。

更何況這小子成長之快就連於謹都要側目稱歎,也不敢再誇言可以無視其人,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小子顯然是能比自己活的更長久,也無謂給兒孫們招惹什麼人事隱患。後生可畏,避之一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瞧著於謹這模樣,李泰心裡倒是舒服一點,心內直嘆怪不得驕兵悍將總要養寇自重,這侯景雖然不是他養的,可是真當其人鬧騰起來的時候,自己這種有真材實料的人重要性頓時得到了加強。於是在向於謹表達過感謝之後,他便安坐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宇文泰才走進這別堂中來,兩眼之中精光四射,臉色也泛著一股興奮的潮紅,在面對堂內這些核心下屬時便少了幾分掩飾,還未及坐定下來,便以拳擊掌並連連說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李泰聽到這話後也是不由得一樂,老實說他也覺得在宇文泰與高歡對抗的過程中,宇文泰真有天意加持的味道,尤其是關鍵幾步多有機緣巧合,幾乎都超出了人力的範疇,簡直就是他媽的搶著送。

剛才直堂中人多眼雜、不暇細問,此際宇文泰才又向李遠仔細問起如今河北具體形勢。當聽李遠講到侯景已經實際佔有河南諸州之地時,宇文泰便又忍不住的面露喜色。

須知節制諸州和實控諸州意義是不同的,侯景得以節制河南諸州,本質上還是在於高歡所授予其人河南大行臺的職位,但今他既然已經背叛東魏,那麼之前從高歡處獲得的權勢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其人在河南究竟擁有多大的影響,終究還是要看其人勢力和手段究竟如何。若起事尹始便被原來的下屬四面圍攻,那也實在意義不大。

一張以河洛地區為中心的作戰地圖被平鋪開來,地圖的繪寫自然不比後世那樣精準,但也將區域之內的州郡防戍與山川地理全都標註出來。

李泰雖有來自後世的記憶作為參考,但也是第一次實時直觀的看到東西兩魏在今疆土勢力的劃分界線,故而站在一旁也是看的很認真。

在邙山之戰前,西魏在河洛地帶還是享有很大的優勢,包括洛陽在內的許多地區都在西魏軍隊和依附西魏的地方豪強們掌握之中。也正因此,遠在虎牢的高仲密都選擇向西魏投降,而西魏也及時給予了接應。

但是在邙山之戰結束後,西魏便喪失了大部分對河洛地區的掌控力,潼關以東幾乎盡為東魏所有,僅僅只保留了潼關南面洛水與尹水之間的少量據點。

這幾年時間裡,華州霸府的工作重心主要是內部的軍政整改。坐鎮豫西的李遠也僅僅只是保持局面不再繼續惡化,卻沒有足夠的力量著手恢復對於河洛地區的掌控。

至於東魏方面,侯景獨大於河南的趨勢也越來越明顯,其人即便有什麼攻略舉動,也都是為了樹立和加強自身的權威,而非從東魏的戰略利益出發,故而也只是淺嘗輒止。

在這張地圖上,儘管尹洛之間的陽州、洛陽所在的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