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而遭有心人構陷,那可真的是追悔莫及,更何況眼下的你正當要緊時節,更加需要小心啊!”
“怎麼?難道國中已經有對我不利的風評?”
李泰聽到這話後心中便是一動,旋即便沉聲問道。
李穆聞言後便搖頭說道:“這倒是沒有,你久處外鎮,功勳人盡皆知,小處縱有失防也無人有見。但是,蜀中即定,江陵也已再圖,國中渴望功勳者非只,你當然也在人情議論之中啊!”
講到這裡他便略作停頓,沉默片刻後才又對李泰說道:“有的事本不應由我道你,但我既然知曉而你竟不知,若不告你便是我有負義氣。只是你聽完之後自有思量,不要告人是由我處得知。”
李泰見他如此神情語氣,頓時也收起了玩笑心,點點頭說道:“言出於公,入於我耳,便與公再無瓜葛!”
“我並不是怯懦怕事,只不過,唉……主上雖然也不乏關照子侄晚輩的私計,但這是無可厚非的人之常情,起碼大事的任奪取捨還是公正得體的!”
李穆先是稍作鋪墊,然後才又說道:“中山公、魏安公等日前在府中曾與論南梁諸事,皆言蜀中即定、江陵必取。只是有一些邪聲涉及伯山,你前不是使派部將入蜀助戰?
今你所部多聚巴地,隔著大江峽口與江陵相望,而你所據沔北漢東又是江陵北面。因此幾人有言,國中若欲取江陵,皆決於你,而非中外府。你若有養寇自重之心,則江陵難取矣,即便取得,亦恐難治……”
李泰聽到這裡不由得深吸一口氣,然後便望著李穆正色說道:“多謝顯慶兄告我,若不聞此,我竟不知國中有人狹計若斯,難道我不是仰承上命的王臣?如今竟以異己揣測我的懷抱,原來能者多勞反而成了罪過!”
“是的,幾人雖有進言,但未被主上採納。推其所想,無非貪慕伯山你殊功重位,又在伐蜀之事排抑打壓魏安公,所以才……”
李穆見李泰反應比較激動,便又安慰說道:“你也不必過於憂慮,自你任事東南以來,所作所為人所共知,無論有無先作佈局,朝廷若欲繼續深謀南梁,便決不可繞過你。誰若進言舍你不用,那也是天欲佑梁、不欲興我的愚計,這一點主上當然明白!”
明白是明白,正是因為明白,反而越有可能看不開。宇文泰方行廢立,在國中的威望可謂是再攀新高,結果在進取江陵這麼大的戰略問題上居然佔有不了決定性的話語權,別說宇文泰了,換了李泰自己也受不了。
李穆雖然只是說了跟自己相關的內容,但也透露出中外府就此展開的會議甚至已經深入到了拿下江陵後的治理問題,可見相關的討論絕對不止一次了。可這一次卻並沒有像之前伐蜀那樣特意招自己這個最有發言權的人歸府討論,這當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可就有點不尋常。
想到之前在齊王府上,宇文護還要自己大局為重,可這一次老子真要聽你們擺佈的話,那也真是辜負我的盧夢想,去你姥姥的大局!
隨著這一次的廢立完成,宇文家的前景也越發明朗,而在邁出這最後一步之前,宇文泰還是要儘可能的加強自家的勢力和影響,所以重用親族子弟也是必然的一個選擇。
但是由於李泰的存在,無形中就擠壓了這些人上位立功的許多機會和空間,除了直接被搞掉的尉遲迥,還有接下來的江陵戰事。所以這些傢伙為了自身的進步,都要想辦法對李泰加以排抑。
宇文泰倒是還有理智,並沒有採納這些人的意見、對自己疏遠壓制,反而更進一步的確立一個翁婿關係,可見在宇文泰看來,如今的李泰也已經是這些侄子外甥所不能取代的了。
原本李泰還覺得宇文泰這硬搞關係的法子有點不講究,卻沒想到是在受
到宇文護等子弟們頗為嚴重的離間之後才又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