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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魑出其不意,倒給他抱上了來,但他怎會再失一招,劍光一閃,李樹登時身首異處。白魑“砰砰”又踢出兩腳,屍首應聲落下崖底。白魑憤憤道:“這‘落虎崖’做你沒這些鄉間蠢物的葬身之地,可屈了這崖了!”他今晚連失兩招,被三歲小孩及重傷垂死之人碰到身子,心中不悅,是以口出汙言洩點氣,殊不知他這般更叫旁人看不起。
柳書香朝崖底抱拳道:“李兄弟,大哥一會便來!”
木進朝他走去,冷笑道:“你現在就隨著去不好麼?”白魑伸手將木進攔住,笑道:“看看他們這些老鼠會做些什麼好玩的事情!”木進一愣,冷笑道:“你倒有這個興致!”
柳書香對柳墨輕輕道:“墨兒,你娘死後,爹爹最大的願望就是將你和文兒撫養長大,看著你們分別成家,爹爹能抱抱孫子享那天倫之樂。你娘去世過後,爹爹才明白,一個沒有殘缺,幸福美滿的家庭比什麼都重要,但在今晚,連那殘缺的家庭都給破壞了……”柳書香抬起頭驀地喊道:“柳門一家心無愧,家庭寧馨樂融融。童孫繞膝天倫樂,幸福安康度百年……”聲音隨即轉為悲傷,痛哭道:“……如今什麼都沒了!沒了!”
木進陰陽怪氣地笑道:“老夫一生最是討厭長篇大論,迂腐騰騰的臭書生,不過這時老夫還需你幫個忙……”說著雙手伸至腦後,緩緩撕下什麼東西來,續道:“……這張麵皮勞你帶入陰間交還木進,免得他做鬼索命,老夫認他不出!哈哈!”
隨著那恐怖的笑聲,“木進”已換了一人,三十來歲的年紀,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竟是十分英俊的美男子。這人生平最厭書生,有意氣他柳書香一氣,將那人面皮丟到柳書香的手裡。
柳書香膛目結舌,兩眼流淚,顫聲道:“你……你……殺了……木大哥?”
“木進”臉色詭異地笑道:“老夫‘毒蛇谷’谷主夏藥是也,麵皮你可記得交還給你的老友!”
白魑面有不耐,道:“裝神弄鬼!”夏藥瞪了他一眼,沒有搭理。
柳書香喃喃道:“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與木大哥雖有一年不見,但他聲音確是不同的!哈哈!木大哥!小弟沒走眼!沒走眼!”隨即面目猙獰,指著夏白二人罵道:“你怎麼這些陰險狡詐、寡廉鮮恥……”白魑眉毛豎起,喝道:“什麼!”柳書香恍如不知,一直罵著:“……欺軟怕硬、禽獸不如的東西,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將來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說罷縱身一躍,柳書香衣衫帶風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崖底……
柳墨靜靜的看著,心情平靜,他已將性命甩了出去,反而處之泰然,神情輕蔑,他臨死前也想學學父親,於是大罵道:“你們定是那什麼武林的狗熊,那什麼江湖的小角色,吃了大虧便來我們這個小村殺人,我柳墨小小年紀,也看不起你們這些畜生!”說完朝懸崖躍下。
夏藥冷笑不語,他一生不知殺過多少人,臭名昭著,名色狼籍,他向來不放在心上,夏藥低低笑了一聲,想起往事,暗笑故人對虛虛名利那般的趨之如鶩。忽然眼前白影閃過,白魑身法迅捷,已將柳墨撈了回來,提著他的脖子“啪啪啪啪”就是四下耳刮子。
夏藥與柳墨都怔住了,不知他究竟想做什麼。
白魑將柳墨丟到地上,喝道:“你這小子懂個什麼?什麼叫江湖小角色?老爺武林威名之盛,可是曠古絕經的!”
夏藥怒由心生,暗道:“這白魑該做白痴!一個小孩的氣哭之言他也當真?救了回來爭那說嘴!”
柳墨呆怔半響,聽懂他的意思後也是大怒,叫道:“你難道不是小角色嗎?你害死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身受重傷垂死的好漢,能算什麼英雄?我呸!威名之盛,我看是在那畜生群中又那威名吧!”
白魑哇哇大怒,抓住他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