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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炎炎的說等十年,恐怕要不了十刻,那小子便抵不住毒勁發作的痛苦,自盡而死。白魑這般無恥自負的蠢貨,若是死了,定是栽在老夫手裡!”想罷,腳步錯動,消失在黑暗之中。

柳墨胸口“膻中穴”被打了記“苦穴掌”,毒勁發作,穴位疼痛不止,中掌之人若是一次不死,此後每六個時辰發作一次,每次持續一個時辰,一次則比一次厲害,若不設法解穴,終究會抵受不住。但柳墨也不曉得什麼穴位,只道白魑做了什麼手腳,胸口疼痛難當,就如千萬只毒蟲在胸腔內貪婪啃食,忍不住哇哇叫喚起來。柳墨慌忙開啟上衣,眼巴巴的看著胸口,盼望那毒蟲破腔而出,可是胸口起伏,良久沒有動靜,柳墨雙手不停的撓抓胸口,十隻手指都染滿鮮血,但那痛苦卻不減分毫。柳墨心念一動,正想跳崖自殺,忽然想起滿門深仇,咬牙堅持下來,暗道:“我不能這般軟弱,既然活下來了,就得好好的活下去,否則血仇如何能報?”

柳墨苦苦支撐,滿頭大汗,心中生出滿腔怨恨來,恨夏藥白魑的心狠手辣,恨那未曾謀面卻還得他家破人亡的呂向,恨自己不精武藝,保護不了家人安全。山崖邊狂風呼嘯,飛沙眯眼,柳墨終於支撐不住,大叫一聲將腦袋使勁撞向大樹,霎時腦袋一片空白,暈了過去。

柳墨暈倒失神,迷糊中仍覺得胸口苦楚難當。也不知過了多久,柳墨悠悠醒轉過來,他一個翻身坐起,忽覺胸腹匹夫火辣辣的疼,柳墨黯然心沉:“這終究不是噩夢。”柳墨探望胸口,上面已又二十幾道血痕,心中懊悔起來,早知道昨晚再堅持堅持就好了,現在心口已經不疼,卻平白無故多了這些傷痕。

他本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當下抬頭看天,東邊已微微發白,將近辰時。柳墨呆了半響,怔怔留下淚來,他一抹臉上淚水,心道:“如今柳家就剩我一人了,我該去哪?如何報仇?”過了一會,柳墨爬起身來,朝村子走去,那裡還有奶奶的屍體,須得葬了才行,而村裡的叔叔伯伯,見他柳家遺孤,多少也會給些幫助。

不多時,柳墨就看到了村頭入口,遠遠望去,村子十分寂靜,柳墨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急急跑了過去,只見村子裡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屍體,鮮血就像分流的小溪一般,在地上凝結成塊,濃濃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柳墨惶恐的大叫一聲,便覺一陣暈眩,張大嘴嘔了起來。

便在此時,柳墨聽到抽絲般“嗚嗚”的哭泣,,哭聲來一陣停一陣,“嗚——嗚——”的聲音就像冤鬼低鳴一般,聽得人頭皮發麻,汗毛直立。所幸此時天色漸亮,柳墨定了下神,抹抹嘴訊聲而去。村子四周腥味作嘔,氣氛恐怖,柳墨走著走著,就低聲哭了起來。柳墨尋聲來到一戶人家,心道:“這是小耗子的家……”

柳墨推開院門,辨出聲音出處,來到這間屋子門邊,輕輕推開,“吱呀”一聲,屋門開啟,隨即“砰”的一聲掉出一個滿臉鮮血的人頭,骨碌滾到柳墨的腳上,柳墨哇哇大叫,一屁股跌倒,雙腳不斷邊踢邊往後退,哭喊道:“小……小耗子!郝……大大叔!郝……大嬸!你們在嗎?”過了良久,沒人應答,柳墨嚥了口唾沫,瞥了眼那個人頭,問道:“是……是……是郝大大……大嬸嗎?”話一出口,便知糊塗,柳墨繞過人頭,走進屋子,低聲道:“小……小耗子,你在……”

柳墨一驚,截住話頭,他看道一個十歲小孩躺在炕上,雙腿齊膝而斷,斷口處肌肉鮮紅,肉中腿骨慘白,似乎已將鮮血流盡。但炕上的一汪鮮血卻沒凝結,順著床沿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那男孩卻沒斷氣,氣若游絲,嗚嗚道:“嗚——娘——嗚——洛——嗚——陽——嗚——娘——”

柳墨撲上去,扶住他的雙肩,倚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