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還未還她歐家一個清白。
薄湛明白她心中所想,撫了撫她柔軟的髮絲,淺聲道:“你放心,等皇上歸政之後,我會在朝上提出重審御史案的事,我們證據確鑿,翻案指日可待。”
雲懷亦道:“若不是一直未見到父皇,此事我早已揭開了,你再耐心等些時日。”
“我明白。”衛茉半垂著眸子望向那一灘猩紅狼藉,眼神難掩晦暗,“他們一死,不知道有多少冤案要被翻出來,或許審理之期遙不可及,但總有了慰藉和盼頭。”
“你能這麼想就好。”霍驍低聲道。
衛茉略微展顏道:“那麼,我頭上這頂叛賊的帽子什麼時候能摘掉,全仰仗各位了。”
幾個男人臉上終於露出了絲絲笑意。
就在這時,雲懷的暗衛從回形樓梯底部跑上來了,黝黑的面龐上透著焦急,可見到上頭這麼多人都在,一時又不知該不該開口,見狀,雲懷乾脆地揮手道:“有事但說無妨。”
暗衛嚥了口唾沫,道出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王爺,邊關急報,北戎大軍壓境,煜王傳令下來,讓您和侯爺速速進宮商討對策!”
“什麼!”
兩人拔身而起,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好端端的,北戎怎會突然來襲?
事不宜遲,必須立刻進宮,雲懷果斷吩咐道:“備馬!”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終於知道了貴妃和丞相的醜事,不露風聲地處死了他們,但是丞相死前那個笑……小夥伴們自行發揮腦洞吧!
☆、大軍來襲
對於天。朝而言,北戎已經是某種意義上的宿敵,它的來犯並不稀奇,可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實在是太微妙了,然而更讓薄湛和雲懷驚異的是,此次受到攻擊的是三大關隘之一的昭陽關,無論從戰鬥力還是防禦力來講,都是短時間內難以攻克的。
北戎到底鬧什麼么蛾子?
薄湛和雲懷抱著懷疑的態度進了宮,等拜見過雲煜並檢視過戰報之後,這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北戎向來以機關之術聞名,其工藝遠遠領先於天。朝,這也是它能與天。朝抗衡如此多年的主要原因,而這次之所以瞄上昭陽關,是因為發明了針對當地地形的飛天鷹隼,半天的工夫炸得昭陽關內火光燭天,守軍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這才向天都城發出了求援的訊息。
其實說白了還是想看看天機營有沒有什麼新型機關能夠剋制這玩意,雲煜招來天機營的臣工商討了半天,最後得出結論,或許射程較遠的火銃可以擊落飛天鷹隼,而最多一批的火銃配給了京畿守備營,所以這才宣薄湛前來。
“王爺的意思是……讓臣與懷王領著火銃軍趕赴昭陽關?”
雲煜頷首道:“不錯,守備營的火銃軍是你一手訓練起來的,由你帶領再合適不過,只是昭陽關唐擎天那個臭脾氣本王也清楚,以免他陣前為難於你,皇弟擔當監軍最好,萬一有什麼矛盾也能壓得住他。”
這一番話倒是什麼都顧及到了,薄湛沒有反駁的理由,只垂低了黑眸道:“臣遵命。”
雲懷略一揚袖,拱手答道:“臣弟謹遵皇兄安排。”
雲煜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頗為欣慰地說:“父皇尚未恢復元氣,朝中瑣事還需我盯著,前方戰線就倚靠你們了,等你們凱旋歸來那日,我在煜王府設宴,親自為你們接風洗塵。”
“謝皇兄。”
“謝王爺。”
就這樣,報仇雪恨的餘波尚未過去,很快就被緊張的軍情所替代。
由於此去昭陽關路途甚遠,當天他們就要啟程,雲懷向來獨身一人,沒什麼可交代的,早早去了匯合點等薄湛,而薄湛聽過了老太爺和老夫人的諄諄囑咐,最後沒拗過衛茉,被她一路送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