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娘,如今,她年紀大了,就她為紀家所付出的辛勞,今後就算我們紀家養著她也是應該的……”徐氏越說越激動:“可如今,只因為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就被你媳婦抹了管事一職,趕到外院去了。這叫什麼?卸磨殺驢?看人家老了不中用了,就趁機打發了?底下的人會怎麼議論?外邊的人會怎麼瞧我們紀家?”
原來是這樣,紀宣儀鬆了口氣:“母親,您也知道錦書剛當家,又是辦這麼大的事,如果不能令出必行,底下的人如何能服她?周媽媽是府裡的老人是不錯,既是府裡的老人,在老祖宗的後事上就更應該謹小慎微才是,我相信錦書,她素來是個講道理的人,她這樣處理周媽媽的事一定有她的理由。”
“你……”徐氏差點背過氣去,斥責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沒心的,媳婦說什麼都是對的,我生你養你二十幾年,倒不如人家才跟了你一年,你就唯她的命是從了,那明日她瞧我不順眼了,要將我也趕了出去,你是不是也說,她怎麼做都是有道理的?”
“母親,您這是說哪的話?莫說錦書不是那樣的人,您自己的兒子您還不清楚嗎?”紀宣儀有些無語,母親順杆子爬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
“我不清楚,我是白生養了三個兒子,如今你們父子都嫌我,都恨不得趕了我出去,好啊!也不用你們趕了,我看我還是早點跟了老祖宗去,省得在這裡礙你們的眼。”徐氏說著就要去找剪刀:“藍沁,剪刀在何處?”
藍沁嚇的忙攔住夫人:“夫人,您別生氣,有話跟二爺好好說嘛……”
紀宣儀也慌忙賠罪道:“母親,您都想哪裡去了,我們怎麼可能會嫌棄母親,您這樣說,兒子承受不起啊!”好端端的說著周婆子的事,怎又扯到她自己頭上去?
“你們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如今這府裡可還有我說話的份?與其日日堵心,我還不如去死了,倒還乾淨些……”徐氏只管一味的鬧。
紀宣儀無計可施,只好跪下懇求道:“請母親息怒,都是兒子的錯,兒子在這裡向您賠罪,認猜……”
“你跪我做什麼?不如巴結你的媳婦去,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丈夫丈夫靠不住,生個兒子又不爭氣,娶的媳婦還要把我老婆子往死裡逼,老太太啊!你怎麼不把我一起帶走,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啊……”
徐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了起來。
紀宣儀明白母親這麼鬧就是為了周婆子,想要錦書撤消對周婆子的處罰,他雖然相信錦書,支援錦書,可母親這樣鬧,他也是吃不消的,尤其是那一頂頂不孝的罪名,他如何承擔的起?少不得要請錦書寬和些,息事寧人算了。
“母親,您莫生氣,莫著急,我呆會兒就去問問錦書,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沒什麼大不了了,就讓周媽媽回來就是。”紀宣儀沒奈何說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左右為難(二)
***這麼說,徐氏才慢慢平靜下來。紀宣儀抽了個空***見錦書正在聽下人們回稟諸事,一撥又一撥的,根本沒有閒暇,只好先離去。
初桃對錦書說:“剛才見到二爺來過了,不過看二爺看小姐忙著就沒進來。”
錦書想了想道:“二爺怕是不放心,過來瞧瞧。”也沒往心裡去。
到了晚間,今天不是紀宣儀守靈,吃過晚飯,燒過黃昏紙,便可回屋歇息了,清兒年紀尚小,隻日間去跪靈,晚上是不要他在那的,就跟著宣儀一道回來。
錦書則要再遲些等事情忙完了才能歇息,紀宣儀也累了,洗漱一番說是躺一會兒,可頭一沾枕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耳邊喚他:“宣儀,賞儀,把衣服脫了睡,小心著涼……”
紀賞儀睜開眼,見是錦書回來了,忙坐起身道:“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