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崔大夫,年紀較輕。錦書道了謝***將車駛到城西“回春堂”藥店。
映雪見二奶奶臉色不好、神情抑鬱,就不敢多問,肚子餓的咕咕叫也不敢說,她可是沒吃午飯就跟這二奶奶出來了,不過,二奶奶一樣沒吃東西。
前面就是“回春堂”,錦書和映雪下了車,正要抬腳入店,裡面卻有個婦人掩面直衝撞過來,錦書避之不及,被她撞個正著,多虧了映雪扶住才不至於摔跤。
那婦人見自己撞了人,忙作揖行禮謙聲道:“對不住了,我走的急沒看路,夫人哪撞了疼了嗎?”
婦人本是掩面的,這會兒放下手來,錦書見了她的臉,不由的驚了一下,她臉上有將近一半的面積都覆蓋著青黑色的胎記,真正的陰陽臉,而她那眼中還有淚痕。
“對不起……”婦人見錦書驚駭的表情,忙又掩了半邊臉去,尷尬道。
“不礙的,大姐以後走路小心些就是。”錦書微微一笑說道。
“母親……母親……你不要走……”一個小孩兒趕了出來,拉住婦人的衣裙,哀求著,看他歲數也只比清兒稍大。
婦人半蹲下身子,撫著孩子的臉,想要柔聲說話,卻是語聲哽咽:“春兒,你要好生聽你父親的話,母親…… 母親還會來看你的。”
“春兒就是不讓母親走,春兒要母親留下……”叫春兒的孩童不依的哭道。
“春兒,還不快點回屋去。”一個男子的聲音身後響起,語氣很是嚴厲。
錦書尋聲望去,見一著灰色棉袍的男子踱步過來,三十不到的年紀,樣貌倒也清秀,正緊蹙著眉,很不高興的樣子。
春兒唬了一跳,往婦人懷中躲。
“你怎麼還不走?”男子加重了語氣。
婦人拭了拭淚,輕輕推開春兒,低著頭走了。春兒要追去,卻被男子拉住,男子呵道:“保栓,陳義,還不快把春兒帶進去。”
店裡兩個夥計出來連拖帶抱的弄了春兒進去:“少爺,聽話……”
少爺?那麼這位就是“回春堂”的掌櫃,崔一鳴?那麼剛才那位婦人應該就是崔雲哲的妻子了?錦書忙給映雪使了今眼色,映雪會意,跟著那婦人去。
崔雲哲這才看見站在店門口的錦書,衣著華貴,應是大戶人家的夫人,神情緩和了下來,施了禮道:“這位夫人是來看病的嗎?”
錦書含笑點點頭。
“如此,裡面請……”崔雲哲做了個請的手勢。
“夫人是哪裡不舒服?”崔雲哲一邊診脈一邊詢問一邊注意觀察這位夫人的臉色。
“也沒有哪裡不舒服,只是想看看為何一直沒有身孕。”錦書略窘道,這個問題她一直就想看來著,也就隨便問問。
崔雲哲又看看錦書的舌笞道:“夫人舌淡苔白,脈沉而細,是體寒氣虛之症,不容易受孕,我為夫人開個方子照著抓幾副藥調理調理就好了,平日裡少吃性涼的食物,多吃些溫熱的,尤其是冬日裡,還要注意保暖……”崔雲哲邊說邊寫方子,末了問:“敢問夫人姓名住址。”心想著:這位夫人能如實相告便好了,他就可以說,過段時間再上門請脈,一來二往的熟了,說不定她家以後有什麼病人都會請他去看,也好多一樁生意,這京都裡,名醫不少,競爭激烈,這種大戶人家的生意能攬過來是最好不過了。不過,有些女子是瞞著家人來看這種病症的,不肯透露的也有。
錦書淡淡而笑:“紀府。”
崔雲哲一愣,問:“哪個紀府?”
“紀尚書家,我是紀府二奶奶。”錦書觀察他的神情,剛才他略有訝異。
崔雲哲訕訕一笑:“原來是紀二奶奶。”
“怎麼?崔大夫知道我?”錦書婉聲道。
崔雲哲支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