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老要飯花子看樣子且傻又蠢,連個正常人的反應都沒的,怕是在街邊混吃等死的主兒了。
於是她伸出手來,攏了攏一頭青絲,揚聲喚道:“來人!”
一個穿著淺粉色小襖,水綠色褲子的小丫頭應聲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被這老要飯花子燻得直掩鼻子。
“給我端吃的來!”烏蘭面含笑意的吩咐道,“有肉端肉,有雞端雞。還要一壺酒,越快越好。”
那丫頭遲疑了一下,急忙應了,轉身跑掉。
綠凝微微的在心裡點了點頭,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將手臂搭在桌兒上,託著臉龐,靜靜的看著烏蘭。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丫頭便已經將飯端來了,那打著瞌睡的要飯花子聞到了飯香,立刻將兩眼瞪得圓了,餓虎一樣的撲過去,整個人撲到了那小丫頭手裡的托盤兒上,嚇得小丫頭“呀”的一聲尖叫,立刻鬆了手,向後退。手裡的托盤本就沒有端住,又經那要飯花子一撲,竟然“砰”的一聲掉在地上,酒壺和肉食全都掉在地上,隨著盤子“嘩啦嘩啦”的脆響,食物灑了一地。那要飯花子也不嫌,“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伸手就去抓,不住的往嘴裡填,撐得兩腮鼓鼓的,幾乎要掙裂開來。
這老要飯花子也不困了,眼珠子瞪得溜圓,像是要冒出來似的,兩眼放光,直盯著地上的這些個吃食。
“見乞者受之以食,見窮者受之以財,見富者受之以淫,這可是綠凝姑娘說的動情之法?”烏蘭淺笑著,望向綠凝。
“琥珀姑娘如此聰慧,著實的讓綠凝佩服。”綠凝笑著,收了手臂,慢慢的站起來,然後說道,“只是可惜,琥珀姑娘雖然天姿聰穎,卻稍顯急躁了些。”
說罷用手一指那要飯花子,嘆息道:“琥珀姑娘許是見慣了山珍海味,卻不知極餓之人,是食不行這油腥的……”
烏蘭微愣,轉回頭去看向那要飯花子,卻見他手裡捧著半隻被啃得八零八落的雞,果然似是被東西塞在了喉嚨裡,幹瞪著眼珠子,口裡“嗚嗚”作響,手裡的雞突然掉落在地上,雙手捧著肚子,跌坐在地上直抽冷氣,卻聽得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好像那要飯花子的肚子在響,聲音倒是很大。
突然“撲”的一聲,一股子足以燻死人的臭氣洶湧而來,烏蘭忍不住一陣乾嘔,立刻回身過去,奔至視窗,對著窗子捂著口鼻,嘔個不住。
綠凝雖然也被燻了個夠戧,但好歹總是見多識廣,便只將手遮住鼻子,喝道:“來人!”
那兩個青衣小廝立刻衝了進來。
他們衝的速度也稍嫌猛了些,這會子衝進屋裡,聞了這樣的味道,便也如烏蘭一般捂住口鼻,嘔個不住。
“沒用的東西,給我把這要飯花子拖出去!”綠凝喝道。
“是!是!”兩個小廝急忙拎起那要飯花子便往外跑。
“綠凝姑娘,他要怎麼處置?”其中一個沒頭沒腦的問。
“當然是丟出去,難道你還要擺家裡供起來?”另一個瞪他。
秋天的風微涼。
丫頭和小廝們正在房間裡清理著滿地的汙物。
烏蘭站在院子裡,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氣,可是仍感覺到胸腔裡淤積著一股子濃重的臭氣,讓她胸口一陣憋悶。
綠凝面帶微笑的看著烏蘭的樣子,說實話,比起第一眼看到這少女的故做堅強和詳裝成熟,現在的她,倒更加的具有她這個年齡所應有的純美。
可惜,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蒼竹苑“,這就只能註定這少女的這份天真與純美將被她永遠永遠的藏起,甚至是泯滅。
“琥珀姑娘,”綠凝緩緩說道,風輕撫著她鬢角的髮絲微動,鮮翠欲滴的披風輕輕飛揚,她的神色雖然平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