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這才剛剛六個小時,竟然有人就在地鐵口賣唱了?
江夏不自覺的停在唱歌的兄弟面前,他唱的很深情,吉他彈的也不錯。只是在這駐足聽歌的,除了江夏外,一個人都沒有。
他唱完了歌,抬頭看到江夏,有些驚訝。江夏看他年紀也不大,挺白淨,頭髮挺長,遮住了大半面容。
調了一下音,這小夥繼續唱歌,還是唱的《遇見》,依舊是那樣深情,彷彿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要傾盡全部的力氣。
又唱完一遍,他抬起頭,再次看到了江夏。他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江夏竟然還沒走。
不過,他彷彿並不在意,繼續低頭彈吉他,聽前奏,還是《遇見》。
“怎麼一直唱這首歌?”江夏開口問。
他純粹是好奇的想問一下,還沒見過哪個在地鐵口賣唱的跟著小兄弟似的,一直抱著一首歌撐到死的。
“我只想唱這首歌。”他說。
江夏的問題依舊沒得到回答,他追問:“為什麼?”
“正好我也唱累了,你要是沒事,我給你說說話?”他說。
江夏點頭道:“成啊!”
沒有絲毫客氣,賣唱的小夥把吉他放在一旁,直接坐在地上,開啟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江夏坐在他身邊,等著他開口。
“今天失戀了,心情很不好。你失戀過嗎?”
江夏想了一下,上輩子,也算失戀過吧,暗戀不成功,算失戀……吧?
“嗯!”江夏點頭。
“然後中午聽到了這首遇見。她挺喜歡鞏杉的歌,我就想學來,唱給她聽,或許她就回心轉意了。可是我用了三個小時,終於學會了後,才發現我竟然不介意了。”
“為什麼?”
“或許是歌詞吧,我們也曾在愛裡受傷害,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既然是意外,那就過去吧。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也在等一個人,在不遠的未來。聽著聽著,唱著唱著,便釋然了。”
江夏苦笑道:“本來一首挺好的歌,怎麼到你這,反而感覺壞了一段感情呢?”
“哪能啊,沒壞。是看透了而已,談了幾年,一直吵吵鬧鬧,或許我們根本不合適吧。來京城幾年,我依舊這樣,混的不咋地,她棄了我也是應該。”
江夏問道:“你還喜歡她嗎?”
“說不上來,我也分不清是不是喜歡了,不說我了,你呢?怎麼在這聽我唱了半天?我自認我唱的一般般,跟鞏杉比起來差遠了,為什麼一直在聽?”
“我?心情不好,隨便走走,聽到你在這唱歌。歌也挺熟悉,就在這聽你唱唄。”
“呵,聽我唱了半天,也不給我打賞點人民幣?”
他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江夏也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道:“我打賞你個夢想如何?”
“夢想?夢想!呵呵!我曾經夢想成為一個大明星,夢想賺大錢娶她。如今,呵呵!”他感嘆兩聲,“當初為了追夢,來京城飄著,然後到現在,半飽不溫的混著。夢想,早就讓狗吃了。”
江夏突然想起那句著名的臺詞,他道:“做人如果沒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分別?”
“那你有夢想嗎?”
“我?”
江夏突然陷入迷惑,他突然想到,他也沒有什麼夢想。
思索一會兒,江夏嘆口氣道:“我也沒有夢想,剛才說我聽了你的歌,賞你個夢想,我說的是真的。把你吉他借我用一下,記住,我只唱兩遍,能不能抓住夢想,看你了!”
說著江夏站起來,拿起吉他,順手試了一下音,直接彈了起來。
輕聲彈著音,旋律淡淡,略含憂傷,終於江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