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個莫名其妙的恐怖二少主,現在連異型三號都給老子看到了!也不知是不是火星來的,樣子生得這般妖怪!心頭一楞:火星是哪裡?
那怪物自然不知道林飄遙在想什麼,全身不住掉著濃粘粘的粘液,腦袋四處張望,拿著那隻爪子在頭上亂撓,喉頭裡發出‘咕咕’聲響。
林飄遙立了一會,見那玩意似乎無甚惡意害他,心頭一怔:難道這玩意除看著兇巴巴的、又噁心、又恐怖以外,其實是隻食素的哩?心中大喜過望,暗道老天有眼,但始終只是心頭在想,到底還是不敢去和它打打招呼的。
林飄遙不敢動,那怪物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跡象,一人一怪互相呆立在那裡,直到太陽漸漸落到山後。
林飄遙本就是個好動的人,要他如此發呆傻站,又如何能持久?沒得一會便雙腿發軟,混身發酸,這時候也算是把怪物瞧了個夠了,心頭不再那麼害怕,咬著牙巴想到:你既然要和老子僵持,老子陪你就是!還不信你這傢伙站這裡一輩子了!念頭轉了幾轉,始終還是忍不住身上的痠麻,暗暗道:老子換個姿勢再和你耗!
他本是左腳踏前半步,現在想收回來坐下。趁著那蟑螂頭四處亂看的當口,便要行動。哪知左腿剛剛一動,那怪物就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猛的一甩身子靠到他面前,埋下頭朝他盯來。
這一剎那間,林飄遙只覺世間萬物都停頓下來,周圍一片寂靜,就連原先能聽到了鳥叫、蟲叫也都統統充耳未聞。滿耳朵裡全是那怪物嘴裡發出的咕咕聲,眼睛裡全是那玩意兇巴巴的眼神。
我的媽呀!林飄遙吃了一大驚,本是想哭,卻發現臉上的肌肉都已經被嚇得失去了和大腦的聯絡,再也無法控制;想提腳逃開和這怪物比比腳力,但極為驚怖之下,兩腿沉甸甸的竟然不聽使喚了。他想抬頭看那怪蟲一眼,脖子好像也硬了。只見一條條粘液猶如鐘乳石一般慢慢的從頭頂上方垂落,涼絲絲的淌在他身上、臉上,腥氣撲鼻,燻頭欲昏!好在那怪物只是細細盯看著他,倒也沒再採取下一步行動。
林飄遙聽見尿水沿著雙腿亂滴之聲,簡直快暈了過去。原先站得遠,倒沒發覺,現在那怪物的髒粘腦袋就伸在他臉前,那粗粗的喘氣聲每一下都伴隨著一陣濃厚溼氣襲在他鼻子上,林飄遙感覺就是村口大糞池的味道,也比這怪物發出的腥燻之氣好上了萬倍。他更是不敢稍動,心頭只是大哭大叫:‘石頭長老快來救老子啊!你這王八蛋不是說我是你少主麼!現在居然見死不救!’也是他被嚇壞了,害石長老平白無故的吃一通冤枉,他又不在這裡,多半也不知道林飄遙遇險,怎麼說得上見死不救之類的話?
也合當林飄遙運氣好,這怪物其實是蛇類的一個變種,當然也繼承了蛇的一些習慣。比如說只瞧得見晃動中的東西,若是你站立了身一動不動,那它便什麼也看不到了。這短短几分鐘裡,無疑度日如年,但覺時間簡直不再流動,周圍的空氣彷彿也凝固了。
就在他快要昏過去那會,猛的聽到半空中一個聲音怯生生的道:“你、你是林飄遙嗎?”
林飄遙感動得差點便哭了出來,但那張蟑螂臉在面前不住亂晃,他心中不停的大叫:我是我是!卻不敢喊出聲。
那聲音等了一等,不見他回答,恍然道:“恩,那蛇寶寶是挺嚇人的,但是沒關係呀,你只要不動,它就看不到你,它聽不到聲音的。”
林飄遙這才注意到說話的是個女子,心想:這聲音倒也甜美單純,聽起來年紀似乎和我差不多大。不過此時他哪裡有心思去分辨男女,這個念頭只是一晃,隨即甩到腦後,卻再暗暗罵到:小娘皮當真是亂說話!這怪物的眼睛就盯在我面前,要是我說話,那嘴巴肯定要動,它豈不是就看到了?再說,你看那蟑螂頭上兩個耳朵尖尖的,又怎會是個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