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樂建立在痛苦上,蘭甜兒始終保持不鹹不淡的沉默。
“就是,芮諾,當我們的面親你媳婦兒一口!”有人提議。
芮諾還真把視線落在蘭甜兒薔薇色的唇瓣上。蘭甜兒眼眸將他瞪穿,那警告不言而喻。
芮諾還真怕她鬧脾氣,就對同事打哈哈說:“別鬧,我媳婦兒臉皮薄,這種事不能給你們看見。”
吃完飯,同事很有默契地全數離去,芮諾自然擔當了蘭甜兒的護花使者。
計程車面前,芮諾討好地替她開啟車門,轉身發現蘭甜兒腳像生了根地不動,那如星河邊最閃耀的星眸正望著他。
“怎麼了?”芮諾的語氣有膽怯,只有面對蘭甜兒的時候才會有。
“日日夜夜我都在替你辯護,我不相信你是那種人,或許那是個誤會,阿素都這麼說,抑或你有不可抗力的苦衷……所以,諾啊,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把我送到別人床上的?”
蘭甜兒靜靜地等他的答案,她的眼神定定地觀察他的面部表情,心打著不規則節拍像等待一份致命的凌遲。
她感覺得到芮諾身體像繃緊的發條,隨時會斷掉傷及自身,或她。
“……是。”
沒有必要再問其原因就已經足夠了。蘭甜兒壓下眼裡冒出的酸澀熱氣,顫抖著身體走向車門,鑽進去,拉上門,不再看車外的人一眼。
車子啟動,將後視鏡裡的人拉遠,越縮越小。蘭甜兒控制不住地瞥見,那孤獨的站立不動的身影使她眼淚行將滑下……
接到商丘澤女秘書的電話是剛午休完畢,問蘭甜兒報價表有無做好,言外之意簽約事宜。
蘭甜兒懂,在商丘澤日理萬機的時間內,只能她配合跟赴,沒有的挑。故此就算她正忙著手上的工作,也得撂下。
六點半,約的地點又是八號公館,餐飲部。蘭甜兒討厭八號公館,深深地。
商丘澤坐在桌前,一身黑色筆挺西裝,白邊兒袖口處露出價格不貲的手錶,氣勢沉穩,手指上捏著根香菸,看到她來,摁滅在菸灰缸裡。
“抱歉,我遲到了。”半截沒有抽完的煙,蘭甜兒注意到了。
“是我來早了。我下午就在這裡跟朋友會面,你再早都沒用。”商丘澤開腔,低沉穩穩的調。
他讓服務員遞上選單,蘭甜兒卻掏出報價表,一時尷尬。
“你不會是想讓我餓著肚子看吧?”商丘澤好修養地說,勾唇。
蘭甜兒赧然,將報價表先塞回包。
她今天穿的都是冷色調的衣服,清清爽爽。露出漂亮的鎖骨,短袖下細白的胳膊,渾圓的胸型剛好頂在桌沿上方,亭亭而立。
蘭甜兒研究選單,商丘澤研究她。曾經他也是那麼專注地看過一個女孩,坐在種滿花草的圓形的石壇邊。烏黑美麗的長髮,渚清沙白,如瓷的臉蛋上滑落兩行清淚,嘴裡翕合,流洩清甜的歌聲,震動心絃的畫面……
後面有人叫他,他轉身的一霎那。女孩消失了。他去尋找過,始終徒勞。
情況嚴重到當晚女孩入他夢中,他吻了她。夢醒後,巨大的失落緊接而來。
“我不太會點菜,還是你點吧。”蘭甜兒不好意思。
“套餐怎樣?不用那麼麻煩。”商丘澤的遐思被打斷。
“好。”
商丘澤跟服務員點了兩份套餐,還點了甜點。服務員拿著選單離開。
蘭甜兒說:“今天我請客,商總別介意。”
“這裡我有卡,直接籤個單就好。實在想請,我等下次。”
呃……
他們兩個人只是工作上的關係,這禮尚往來都很牽強。按道理該是蘭甜兒請這位財主的,以示感激和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