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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好痛。他只能呆呆地看著她,嘴巴第一次像被膠水粘住似的。他感覺回到了從前,每次蘭甜兒來教堂的畫面。

蘭甜兒把花放在墓碑前,說:“你來看雪姨空著手麼?”

“我以為你不會來。”

是。在芮諾打到第三個電話後蘭甜兒才願意接聽,更是不願意見面的。只是,在聽到芮諾說去教堂看雪姨時,她還是來了。

蘭甜兒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想法,靠著墓碑坐在另一邊,說:“這裡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不,你變了。”芮諾說。

蘭甜兒看向他的側臉,今天的他特別陰鬱,是因為在雪姨面前才傷悲的麼?

“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只是選擇了自己該走的路。就像當初雪姨死後我不得不離開你一樣。17歲我回來過,你已經不在了。”蘭甜兒對他說過媽媽的事,芮諾聽得懂。

“和商丘澤結婚也是你選擇的路麼?”芮諾轉過臉視線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裡,彷彿是質問,又是失望。

蘭甜兒皺眉,說:“你聽誰說的?我怎麼會和他結婚?商丘澤告訴你的?”

芮諾沉默凝思,擱在一旁的時候,無意識地扯著地上的枯草。他相信蘭甜兒不會對自己撒謊,她的眼神很真。可是為什麼商丘澤兄妹的對話意有所指都是這個意思……

他說:“你就算結婚,也只能嫁給我。”抓過蘭甜兒的手,吻落在手背上,一滴眼淚緊接而下,滾燙噬心。

蘭甜兒的心口一顫,她沒有動,連芮諾上前緊緊貼抱都沒有反抗。

“答應我,只能嫁給我,答應我……”芮諾痛苦到嘶啞的聲音一遍又一遍。蘭甜兒始終沒有回應,喉嚨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翕張不了。

四處流動的悲傷,像在唱歌,靜靜地流淌在耳邊,動聽地讓人動彈不得。

或許芮諾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第三次見到季雨是她單獨約了蘭甜兒。態度雖然冷清,可已經嗅到裡面妥協的意味。甚至是一種邀請。還有今後的打算,和商丘澤。

所以蘭甜兒覺得,商丘澤的話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想娶自己。這太離譜了。而且如果是真的,那她該怎麼辦?

蘭父有些惆悵,他已經在蘭甜兒那裡得知商丘澤的這個人和家庭背景。包括他與家裡的關係微妙,和芮諾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只覺得這世道真是不可思議,這都能撞上。他是喜歡芮諾的,可是沒有緣分也沒辦法。只不過現在這種複雜的關係,糾結歸糾結。女兒的終身大事還得以幸福為主。

可是偏偏上帝早他一步做了決定。

這天他一個人沒事上街逛逛,正對著某建築物的宏偉歎為觀止時,停在門口的豪華轎車旁站著的一個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由腹誹有錢人的奢侈生活。

只是當那個人轉過身時他呆住了,臉色瞬間慘白。

那張臉他永遠都忘記不了。

遂衝上前就扯住那人的衣服不放——

“我總算找到你了,你這個殺人兇手!”

老爺子被突來的狀況搞得一愣,滿臉不悅著:“你在胡說什麼?”並命令司機拉開他,手下可不客氣,不遺餘力地阻止。

“在九年前,在往岫巖鎮的那條路上,是你把我妻子撞下坡,是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你!你還我妻子的命!!”蘭父完全失去理智,雙眼泛紅。

老爺子跨進車的動作頓住,眼神隨著記憶的甦醒而驚慌。不過那也是一閃而逝,人便進了車內。

那邊司機在酒店保安幫著制住抓狂的蘭父才得以脫身,鑽進車後他還瞄了眼後視鏡裡的老爺子,似乎沉著臉,不敢怠慢發動車就走了。

車後的人拼命追趕,可是哪抵得過四個輪子的飛速,很快就看不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