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晚飯,”林熾懶洋洋回答道,“剛剛吃好了,廚房又給我送了一碗龍井燉奶。”
他無奈地笑了笑,感慨道,“我在你這兒想保持點身材可真難啊,”他用勺子在碗裡撥了撥,“我都不敢想年後霍宇凝見我得是什麼表情,她非罵死我。”
他也是慘,明明熱愛美食,卻因為職業不得不節制。
李庭言也笑出了聲。
大部分時候,林熾對自己的身材都是有嚴格的自控能力的,也經常健身鍛鍊。
但在他家住著,廚房裡每天琢磨著林熾的愛好,簡直是精準打擊。
他也不在這方面刺激林熾了,而是問,“那你腿上的傷口怎麼樣了,剛剛醫生來看了嗎,包紮了嗎?”
林熾好險沒翻一個白眼。
管家剛剛確實差點去請家庭醫生,被他給攔住了。
玻璃片割了一下而已,傷口也不深,頂多有點長,消消毒養幾天就好。
“根本沒事兒,都說了不疼,我也包紮過了,”林熾往嘴裡塞燉奶,“我吃點零食補補就好了。”
李庭言又笑了一聲。
林熾問,“你那邊呢,宴會結束了嗎?”
“嗯。結束了。”
李庭言說起這個,興致缺缺。
他說,“每年都是這樣,除夕前親戚們都會過來,吃一頓家宴就走,只有最近的親屬會留下。證明我們家人丁興旺,風調雨順。”
但真是這樣嗎?
李庭言有點嘲諷地彎了彎嘴角。
像他們這種綿延了七八十年的家族,在起勢的過程裡有過多少陰私就不說了,就算家族成員之間,也有過難以啟齒的齟齬,彼此見面不說笑裡藏刀,也不剩多少真心。
他淡淡跟林熾說自家的八卦,“我一年到頭都不會跟我父親見過幾面,今天在家宴上倒是見到了,他還是老樣子,聽說他又給我找了個沒名沒分的小後媽,跟你差不多大。”
林熾差點被一口燉奶給噎住。
他咳嗽了好幾聲,用餐巾捂住了嘴,眼睛往四下看了看。
還好,剛剛李庭言打電話過來,幾個工作人員就很識趣地迴避了,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也沒人聽見。
“你這……”林熾想笑,又覺得有點不禮貌,只能模糊道,“也是挺倒黴的。”
“有什麼倒黴,”李庭言聲音慵懶,他靠在躺椅上,望著窗外高大得有二層樓高的香樟樹,還有從香樟樹影裡透過來的月光,“我跟他也不生活在一起,怎麼樣跟我也沒有關係,倒是李光儀,估計能見上那小後媽不少次,不知道有沒有氣瘋。”
他輕笑了一聲,並不介意林熾看見自己不夠君子的一面。
“李光儀?”
“我父親的私生子,血緣上是我弟弟,”李庭言平靜地解釋,“只比我小一歲,是我父母婚姻存續期間出生的,後來我媽抓住這個把柄,離婚佔到了優勢。”
“……噢。”
林熾其實已經聽郗子聞說起過李庭言的家事,但是再從李庭言嘴裡說出來,卻還是覺得不太一樣。
他舉著手機,也回到了房間,坐在了落地窗邊的沙發上。
“你這原生家庭,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