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彷彿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疼。
極北之地融合武魂以及魂骨時的疼痛,遠不及此次的百分之一。
原來疼是會死人的——霍雨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話本里對修煉艱苦的描述,不一定都是假的。
恍惚之間有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但她已經沒心情去聽,去細細分辨是誰在說話,說的什麼了。
“真的沒有問題嗎?”暫時被紫色所主導的精神之海內,一個很虛幻的身影環繞著中心面露痛苦之色的霍雨霖飄來飄去。
誰都看得出來她的擔心。
沒有母親不擔心女兒的,可母愛現在並無太大作用,她並不能替霍雨霖承受這一切。
“阿姨,痛苦乃修行必經之路,想要強大隻是付出痛苦的代價,已經很划算了。”一頭哪怕從人類審美角度欣賞也相當漂亮威嚴的銀色巨龍將目光從霍雨霖精神體上移開,看向了飄來飄去的霍雲兒。
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覺,叫霍雲兒阿姨的。
“我們只需等待就好,相信雨霖。”末了,她似乎也覺得扯什麼痛苦有些不足以寬慰一個母親,只能搬出萬能說法。
然後她重新將目光看向了已經遍佈裂紋彷彿要崩潰一般的精神之海上,紫色的龍瞳之中全是慎重。
再有自信,準備再完全,也必須慎之又慎。
喝涼水噎死的機率都並不為零,更何況是這種高階操作了。
霍雲兒也看向了像是要毀滅一般的精神之海,準備再說點什麼緩解緊張時,無聲無息之間,裂紋驟然擴大。
她猛的看向霍雨霖的精神實體,卻詭異的沒有了痛苦之色,只剩安靜,彷彿陷入了沉睡一般。
“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階段,真的只能看她自己了。”
……
“只能看她自己了。”忽然有聲音在耳邊響起。
霍雨霖搖了搖頭,將這奇怪的聲音丟擲腦海,她暫時不想去想這個聲音的來源。
她繼續抓魚。
紫色的溪水涼涼的,微風吹過樹梢帶起了嘩啦啦的響聲,像是有人在輕聲耳語。
她已經抓住了一條足夠當今天午餐的魚。
“媽媽,今天可以烤魚了!”魚並不是隨時都能抓到的,木屋前的小溪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魚遊過了。
她也不是一開始就會烤魚的。
不對,她為什麼要會烤魚?
再次將腦海裡奇奇怪怪的想法扔出腦海,霍雨霖開始在早已經準備好的柴火上生火,木屋內也走出了那個熟悉的白衣身影,接過了已經被穿好的魚。
“媽媽,再講個故事吧。”一般到了這個時候,又是愉快的故事時間。
“好啊。”霍雲兒的聲音很輕快。
“傳說,最初的人並非兩隻手兩隻腳,乃四手四足之物,只因觸怒神明,一柄巨斧將人從此兩分,因此每個人都在尋找另一半中渡過……”頗為古怪的故事。
“媽媽不對!如果這麼說,為什麼會有好幾個另一半的?”另一半代指什麼霍雨霖大概還是懂的。
這麼一想很奇怪唉,那最初的戴浩是不是一堆手的蜈蚣了?
可惜還不待問出來,周圍景色忽然變了。
一個安靜的小院子,一組白色的石桌石椅。
少年正在晨曦下寫寫畫畫,少女則在另一邊捧著一本書安靜閱讀。
“哥,什麼是佛?”霍雨霖忽然放下了書。
“覺悟者之意,同時還指代某個信仰體系中的至高存在。”少年有些愕然,卻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筆。
“什麼信仰?”霍雨霖再問,她確實沒聽過這個體系來著。
“具體要解釋起來就很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