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事鬧大了對大家都不好’,當年舒嫻怎麼就沒想過要放我媽一馬?!
“告訴你,這次我還非要和她拼個魚死網破了!至於你……”蘇煙的眼眶微微紅了一下,不過她馬上就緊咬牙關,將那酸澀逼了回去。
她一字一字的說:“如果要為了她和我分手,那我也無話可說。”
轉過身,蘇菸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跑,不給卓曜挽留的時間,也不敢給自己……落淚的機會。
這幾天,她整夜整夜的都在做惡夢,宋豪雖然沒有給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卻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抹不掉的傷痕。
那種衣服被層層剝落的恐懼,掙扎反抗不了的無力,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這些,她沒有說,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會痛。
卓曜啊卓曜,在你陪著你那位脆弱的,委屈的大媽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也在難過,也需要你的安慰?
難道,只因為我看起來比舒嫻堅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忽視我了嗎?
蘇煙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大床裡,臉深深的埋入枕頭。溫暖的陽光灑進了屋裡,留下了一片金黃,卻驅不散這一室的蒼涼與冷意。
有時候,那些沒有在人前哭泣的人,並不是因為他們不傷心,而是……他們把眼淚,都流進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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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煙往樓上跑,卓曜下意識的起身欲追,但馬上就被鍾靖給攔下來了。
“如果你是想繼續去為你的大媽抱不平的話,那就不用上去了。”鍾靖難得摘下了溫文爾雅的面孔,冷著臉道。
卓曜的眼裡閃了閃,身上也籠了一層寒氣,但礙於畢竟是在別人家,終是沒有發作。
他忍著氣道,“不是,我只是有點擔心她。”
鍾靖定定的看著他,眸子裡有隱忍的味道,手微微抬了一下,似是想趕人,但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麼,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先坐吧,我有話和你說。”
“什麼?”卓曜明顯心不在焉。
“我……想給你講講煙煙的母親。”
卓曜一怔,想了想,緩緩坐了下來。
“這……就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了……”
鍾靖的聲音飄渺,好像來自遙遠的星空。一室的靜寂裡,只有清雅的男聲,低低的敘述著當年那場驚心動魄的故事。
卓曜聽完以後,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真的無法想象,自己那個溫柔嫻靜的大媽,當初居然會那樣不擇手段的拆散一對有情人。
看著卓曜怔仲的表情,鍾靖的面色沉鬱,笑容裡帶著輕諷。
“先別忙著驚訝,舒嫻女士乾的好事,還未到此為止。”
“就在蘇媽媽被卓家強迫著,嫁給了趙叔叔以後,你大媽依然沒有放過她。街頭巷尾間,到處都是蘇媽媽與我父親藕斷絲連的流言。”
“也是因為這樣,蘇煙的父母感情很不好。蘇媽媽在結婚九年以後,才生下了蘇煙。”
鍾靖重重的喘了口粗氣,頓了頓,才繼續道,“蘇煙從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就被冠上了‘父不詳’的名頭,而這是拜誰所賜,我想我也不用說了。”
“煙煙的父親不喜歡她。煙煙的奶奶,甚至在過年的時候拒絕讓蘇煙上門。蘇家以前住的地方的孩子,每次見到煙煙,都會對她丟石子,罵她是野孩子!”
聲音漸漸不受控制,鍾靖的手背上暴起了根根青筋,臉色冷硬的,宛如一尊刀鋒削出來的石雕。
而對面的卓曜,早已面沉如墨。
鍾靖深吸一口氣,揉揉太陽穴,平復了下起伏的情緒。
“她雖然父母雙全,卻好像孤兒一樣,一個人長大。你能想象的到,一個九歲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