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認得你了,你是盧小姐,你先生呢,沒有跟你一起來?”楚媽媽看了看她身後,沒有看到慕巖,於是問道。
盧謹歡神情僵了一瞬,她說:“他最近很忙,託我跟您說,他很想念你們。”
楚媽媽沒有看她,所以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她看著盧謹歡身旁的秦知禮,說:“盧小姐,這位是你的朋友嗎?好漂亮啊,你好,你也是楚服的同學嗎?”
楚媽媽十分純樸,她伸手想要去握她的手,手一伸出去,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很髒,她尷尬的縮了回去,秦知禮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哽咽道:“阿姨,您好,初次見面,我也沒買什麼來,真是失禮。”
楚媽媽很矮,她得仰頭才看得到秦知禮的臉,她臉一紅,想要把自己的手從她手裡抽出來,秦知禮卻緊緊的握住不鬆手。楚服,他竟然是從這樣的家庭裡走出去的,他心裡到底藏了多少委屈?她竟然不知道。
“哪裡的話,你肯來這個破爛地方看我們,就是最好的禮物了,快進來吧,家裡有些亂,你莫嫌棄。”楚媽媽讓到一旁,將兩人引了進去。楚爸爸還是躺在床上,身體一直沒見好轉,面部已經枯瘦如柴了,神情也委靡了不少。
秦知禮從走進這個家,就在打量著四周,她彷彿能看見楚服在這個家裡走動的身影,她心裡又酸又澀。當年她提過好幾次要來他家看看,他都不肯,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盧謹歡進房間裡看了楚爸爸,屋子裡有些暗,一股潮溼與沖鼻的味道撲鼻而來,盧謹歡習慣這種味道,以前沈潔臥病在床,有時候小便失禁,就是這種味道。
楚爸爸見她走進去,神色赧然,連忙讓楚媽媽把她帶出去,盧謹歡倒是一臉坦然,楚媽媽知道是自家老頭子害羞了,嫌屋裡的氣味怪,所以連忙讓她們出來,盧謹歡跟楚爸爸問了好,饒不過楚爸爸一再驅趕,只能去堂屋裡坐著。
秦知禮從走進來就一直默默無聲,此時跟盧謹歡坐在堂屋裡的條凳上,盧謹歡偏頭看她,知道她受的打擊不小,輕輕一嘆,說:“這就是楚師兄的家,我們從不曾瞭解的另一面。”
楚媽媽去煮了紅糖雞蛋,這在她老家,是招待客人最好的禮物。對她來說,也是招待客人最奢侈的東西。
盧謹歡沒有推辭,接過來遞給了秦知禮,然後自己拿了碗,拿勺子舀了一個雞蛋咬了一口,待嚥下去了,她轉頭對楚媽媽說:“好香,比城裡的雞蛋好吃。”
她不喜歡吃雞蛋,卻覺得這碗紅糖雞蛋有媽媽的味道,楚媽媽咧嘴笑開了,她熱情道:“好吃就多吃點,我自己養的雞,全是糧食喂出來的,沒有給飼料,你們城裡人都說這是綠色雞蛋。前些天我喂的母雞下了好多,你們回去時,帶些回去。”
“阿姨,您真客氣,您留著給叔叔補補身體,大半年沒見到他老人家,瘦了許多。”盧謹歡往堂屋裡看了一眼。
“唉,老頭子撐著這口氣就是想見楚服一面,盧小姐,你知道楚服什麼時候回來?能不能讓公司給他告個假,回來看看他爸,他爸快不行了。”楚媽媽嘆了一聲,眉眼間皆是憂愁與焦慮。
“楚服去哪裡了?”秦知禮不明就裡,剛才她一直神色恍惚,現在才算把她們的對話聽進耳裡了。
盧謹歡戳了戳秦知禮的腰,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別亂說話。楚服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回來得了?盧謹歡一時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欺騙這對善良的老人,“阿姨,回頭我就讓公司給他批假,讓他回來看看。”
楚媽媽一臉欣慰,“那就好,那就好。唉,老頭子的病最近一直反覆,他死也不去醫院,我又沒有楚服的聯絡方式,他爸只怕不行了。”
“阿姨,您別太悲觀,要不把叔叔送到市中心醫院檢查一下,能治咱們早點治,別讓叔叔受那麼多罪。”楚服因她而死,這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