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急多氣。“知禮,我錯了,對不起,以後我一定不讓你擔心了。”
秦知禮嘴上說得狠,心早已經軟了,她戳了戳她的額頭,說:“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她永遠都記得,七年前衛鈺離開的那幾天,她整個人傷心得都快要死去。那時候她一個人靜靜的蜷縮在角落裡,呆呆的看著前方,一點生氣也沒有。
她走過去抱住她,她跟她說了一句她永生難忘的話,“知禮,我活不下去了,可是我沒有勇氣死,我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歡歡的感情很偏執,一旦愛了,就會拿生命去愛。所以在衛鈺離開的這七年裡,她行屍走肉的活著,直到遇見了慕巖。
她以為慕巖會是她的春天,原來慕巖才是她的地獄,真正的地獄。
或許對別人來說,失戀只是一件雲淡風輕的事,哭一哭消沉幾天,就會慢慢好起來。但是對歡歡來說,那就是要她的命。秦知禮不知道,在這幾天裡,她幾次生幾次死,才會讓她臉上綻放出這麼平靜的笑靨。
“那就什麼也不要說了,陪著我就好。”盧謹歡討好似的笑著,那樣雲淡風輕的笑,藏了多少苦澀與心酸,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跟慕巖不是好好的麼,怎麼突然鬧成這樣了?”秦知禮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見她眼神一黯,她又想抽自己一嘴巴了,丫得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欠抽。
盧謹歡沉默了一下,沒有隱瞞,將她知道的事全告訴了秦知禮,秦知禮聽完後,一時之間也不太能接受,半天她才說:“你們還真是羅密歐與茱麗葉,這麼難得的仇怨也讓你們遇上了,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我跟慕巖已經不可能了,除去了這段恩怨,我……”她咬了咬唇,說:“我懷不了孩子了,7年前,衛希蘭罰我跪在雪地上,傷了子宮,導致子宮發育不良,輸卵管受創,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當媽媽了。”
“什麼?”秦知禮猛然站起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盧謹歡,對於女人來說,不能生孩子,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歡歡親情緣薄,比常人更盼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寶寶,她不能生孩子,對她來說才是致命的打擊。
經過幾天的整理,盧謹歡的情緒倒是穩定了許多,她拉著秦知禮的手,一派輕鬆道:“其實也沒什麼,現在多少丁克族啊,生不了孩子也不是多大的事。”
“歡歡,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呀?”秦知禮將她擁進懷裡,眼淚打溼了眼眶,她拼命忍著,不想招得她更難受。前段時間,她還幸福得像朵花兒一樣,這才短短几天呀,“慕巖他知不知道?”
“他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都想好了,出了院就回慕宅收拾我的東西,男人沒有了,日子還是要過的,對不對?”
她越是輕鬆,秦知禮就越心疼。她已經不是15歲那個不懂掩藏傷悲的女孩子了,她把一切傷痛都深埋在心底,任其發酵腐爛,這才是最要命的。
“對,不就是一個男人麼,誰離了誰還活不下去啊?”秦知禮強忍住心酸的道,“那你回慕宅時,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應付的。”
………………
秦知禮從病房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衛鈺。他像石化了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連她走出來也沒有察覺到。
秦知禮將門輕輕合上,彎腰在衛鈺面前蹲下,低聲道:“你都聽見了,是嗎?”
衛鈺眼裡的傷痛像是要傾洩而出,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歡歡跟慕巖會鬧成這樣子,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慕巖為了復仇放棄了歡歡,歡歡因為愧疚而放棄了慕巖。
他們再也不可能了,可是為什麼,他心裡沒有一點高興呢?他們不能在一起,就意味著他還有機會,把失去的一切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