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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是鬱凌子的血。

鬱凌子看著他,對他一字一頓說:“我愛了你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你從來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易哲慎從噩夢中驚醒,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深更半夜,房間裡靜得出奇,夢裡血腥慘烈的畫面還猶然在目,他兩手按住突突亂跳的太陽穴,呼吸沉重,後背全是冷汗。

枕邊的女人睡得很沉,她閉著眼睛,睫毛又黑又長,在眼瞼下投下影子。

他伸手替她蓋好薄被,然後起身下床。

開門,走到外面陽臺,拉開窗,才拿出火機,點了一支菸。

雨已經停了,這個不夜城燈火點點,燦若繁星。

夜裡的風拂面而來,沁涼,微冷,令他

tang稍稍清醒。

他低下頭,指尖那截煙已經悄悄燃了大半截,留下長長的菸灰。

*

隔天上午,簡兮開車去中環見客戶。

路過港大附近時,意外看見了汶嘉。

汶嘉從來了香港,跟她的聯絡還算勤。但大多數時候,姐妹倆對話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汶嘉和橙橙通話的時間倒比較多。

汶嘉正和幾個同學從一間甜品店出來,臉上一直在笑,眼睛裡神采奕奕,顯然心情不錯。

簡兮在車裡看著,打了個電話過去。

汶嘉很快接了。

簡兮問妹妹現在在哪兒,汶嘉頓了頓,說在上課,

簡兮嗯了聲,沒說話。

大概察覺出什麼,汶嘉只問:“橙橙呢?上個禮拜我答應帶她去南丫島玩的,真是抱歉,臨時有課,我耽擱了。”

簡兮說:“今天她爸爸帶她。”

汶嘉頓了一頓,輕輕哦了聲。

簡兮這才問:“明天週末你有空麼?”

汶嘉想了下:“怎麼了姐?有事嗎?”

“你這些日子一直忙,我們都沒時間好好坐下來聊聊。正好你姐夫也在,週末一起吃頓飯吧,放心,這也是你姐夫的意思,不管過去發生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

汶嘉沉默地聽完:“對不起,姐。我週末有點事,下次有空再說吧。”

簡兮也不強求,平靜道:“嗯,你好好上課,自己安排時間吧。”

結束通話電話,她看了眼馬路對面站在陽光下繼續和同學說笑的汶嘉,淡淡收回視線,踩了油門,加速離去。

汶嘉下午出關,去了深圳。

肖程的公司她已經挺熟的了,下了大巴車,直接打車過去。

路上,她未免想起有人跟她說過的一句話:“你已經有機會了。”

當時她一愣:“他會忘記我姐麼?”

那人說:“一定會,這個時候的男人最脆弱,你對他好,他馬上就會敞開心扉,接受你。”

汶嘉收起思緒,一時間心事重重。

肖程的公司才從危機裡挺過來,卻也元氣大傷。

公司員工差不多走了一半,因為是週末,辦公間裡空無一人,只有肖程的辦公室門開著,從裡面漏出些微聲響。

汶嘉推開門,走進去。

肖程靠在大班椅上,眼睛閉著,胸膛輕微起伏,似已睡著。

三十歲的男人,正是最具魅力的年齡。

修剪好的短髮從額前垂下一縷,他眉宇間寫著明顯的疲憊,嘴唇緊抿,彷彿這一刻熟睡時也不曾放鬆。

汶嘉輕輕靠近,靜靜打量肖程。

這樣一個人,消沉賦予了他些微頹廢的性感,疲倦更點綴出他的真實。

彷彿能迷惑她的心。

桌上電腦已經待機,裡面正放著音樂,是《ThisTimeIK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