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一步走錯,後面的無數次的十字路口,我都選錯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什麼時候才能睡個安心覺。因為我發現恨一個跟自己流著一樣血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恨完的一天。我沒法原諒他,又不能徹徹底底的解決,結果……都不是……我就變成一個連我自己都討厭的人。”
“失去了朋友,親人,甚至連最心愛的女人,我也失去了。甚至,我連我自己是誰,我都不知道……”
“爸爸,我不想再這樣做人,我好累。”
“但我不是輸給他,我是輸給自己。你這個兒子同樣優秀,不比他差勁。”
……
p>香港。
易哲慎又是一夜沒睡。
一早,易璉橙就在客廳裡一遍遍哭著:“媽媽呢?媽媽怎麼不見了?”
保姆安慰她:“不哭,媽媽很快就會回來啦!”
小姑娘邊哭邊跑進書房,抽抽嗒嗒地問:“爸爸,為什麼媽媽還不回家!”
他一把摟過女兒,握住那小小手,聲音低啞:“爸爸跟你保證,媽媽很快就會回來。”
9點鐘,突然接到溫致成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仍舊溫文爾雅:“易哲慎,別來無恙。”
“……你把簡兮弄哪裡去了?”易哲慎捏著手機,直到指節泛白。
“是,她是在我這兒,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溫致成低低地笑了兩聲,將“好好”兩個字咬得格外意味深長。
“說,你要什麼條件。”
“當年你為了鬱凌子能一擲一億美金,今時今日,那就一樣條件吧,同樣一億美金,帶到越南,記住,只許你一個人,不許報警,不許帶幫手,你來了,自然有人會跟你聯絡。”
易哲慎在下一秒回答,“沒問題。”
“OK,遊戲開始,記得檢視你的郵箱,有驚喜送給你。”溫致成說完,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雨是早上開始下的,雨點打在院子裡的石板和芭蕉葉子上,叮叮咚咚地響。
空氣中有熱帶植物的味道,還有茶葉的清香。
簡兮簡兮做了個噩夢,睜開眼時,眼前漆黑一片。
那天在車裡被襲擊後,她再醒來,就已經在這裡。
易哲慎告訴她,已經沒事了,現在將她轉移到安全地帶,過段時間再回香港。
只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肚子里正在發育的小傢伙,還是其他原因,她總是乏力嗜睡,一天裡大部分時間都想睡覺。
眼睛看不見,耳鳴的症狀也越來越嚴重,她的神智變得越來越不清醒,大多數時候頭腦都昏昏沉沉,前一刻記得的事,後面就忘了。
連“易哲慎”也變得十分繁忙,這兩天帶著她換了好幾個住的地方。
但這並不能影響到她的直覺,種種跡象表明,她現在所在的地方不是香港。
甚至,連易哲慎也變得怪怪的。
吱呀,門被人推開,空氣中有熟悉的杜松、西柚的清新味道,是易哲慎常用的鬚後水的牌子的味道。
“回來啦?”簡兮摸索著坐直身體。
男人走過來,握住她的手,“這雨估計得下好幾天,今晚你早點休息,颱風太大,附近區域可能會停電。”
簡兮問他:“你感冒還沒好嗎?聲音還是很沙啞。”
他說:“可能是吧?等會兒我一定記得吃藥。”
簡兮笑起來,又說:“我好想橙橙,我們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那人擁住她肩膀:“颱風影響航班,估計得過幾天。放心吧,過兩天我們就回去。”
她揉了揉耳朵,“為什麼我最近聽覺越來越糟糕?白天也總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