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發瘋發狂,然後佈下天羅地網等著易哲慎來送死。
阿Ken走了過來,彙報:“溫先生,那筆錢已經匯到香港那邊的戶頭,肖程說他馬上轉過來。”
這麼多年了,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只有阿Ken還跟著他。阿Ken二十八歲,跟在他身邊已經十多年。這些年只要他需要,阿Ken一定會忠心耿耿守在他身後。
溫致成說:“知道了,這件事辦好也沒有再留他的必要。”
阿Ken瞭然,又問:“易哲慎已經到越南三天了,為什麼你還不去跟他見面?”
溫致成氣定神閒:“不著急,有得是時間。”
他想,連阿Ken都等的不耐煩了,那易哲慎現在會急成什麼樣子呢?
今天是易哲慎抵達越南的第三天。
這裡是這座小城一個不起眼的涉外賓館,早上6點他就起床。
賓館房間的百葉窗一開啟,清晨的空氣溼潤清新,還不那麼燥熱。
樓下的街道有本地農民在沿街販賣水煙、時令水果,鮮花等等,小孩子蹦蹦跳跳穿插期間,空氣中有熱帶植物的清香味。
遠處有一條小河,河面上升騰起淡薄的水霧,隨著河床蜿蜒至遠方。
易哲慎一向沉得住氣,這三天卻猶如度日如年。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焦躁裡煎熬,夜裡難得入睡,卻總是夢見她受苦而驚醒。
9點鐘,他收到溫致成發來的郵件。內容很短,只有寥寥幾字。
錢已到賬,收貨時間,地點。
易哲慎合上手提,換好外套,準備下樓。
賓館樓下的街道已經很熱鬧,遠處湄公河上水霧散去,波光粼粼的河面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他走去河邊,果然有人搖著船過來。
搖船的船伕問:“先生,買香花嗎?早上採的。”
易哲慎靜靜看著那人。
對方穿本地男人特有的短衫長褲打扮,此刻慢慢抬起頭,露出帽簷下一張清俊面孔。
溫致成。
清風霽月般的男人,臉上是溫良的笑容——卻也是猙獰的。
溫致成開口:“久違了。”
易哲慎眼睛盯住他,只問:“簡兮呢?”
溫致成淡笑,“她當然是被我藏到安全的地方,現在我不是來接你去見她了麼?”
易哲慎按緊褲兜裡的槍柄,“沒有見到她人,我如何確定她安全?”
溫致成無謂地聳肩,“怎麼?你忘了狀況?現在,是誰來定規則?”
易哲慎目光收緊,胸口的怒火更是要將他撕裂一般。
“我們走,馬上上路。”溫致成看著他,一字一句,“從現在開始,你最好按我的要求照做。否則永遠也見不到她。”
這是致命的條件。
易哲慎閉上眼,告訴自己安靜下來。
船隻載著他一路離開市區,往下游而去。
船隻前行,留下河面上微漾的波瀾,在一層層墨黑的河水中圈圈旖旖地盪漾至遠方。
簡兮夢見了易哲慎。
夢裡的易哲慎被很多人圍著,滿身是血。
簡兮使勁搖頭,急著上前,拼盡全力去抓住他,卻怎麼也觸控不到他的指尖。
她忽然想起老太太說過,他35歲之前會有情劫,有女人會害死他。
原來是真的,她會害死他……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眼睜睜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往後倒去,跌進深不見底的水面……
“不要!”簡兮大喊出聲。
猛然睜開眼,眼前漆黑一片。
“做噩夢了?”有一雙男人微涼的掌心正在輕輕為她擦去額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