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們八處是怎麼搞的？這個案子有那麼複雜嗎？&rdo;鄧中民身子深陷在沙發裡，語氣充滿了不滿和失望。

崔仁傑嚥了下口水，喉結上下動了動，為難地說：&ldo;其實這案子不複雜，但卻很詭異。&rdo;

&ldo;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個詭異法？&rdo;鄧中民抱起了雙手。

&ldo;從馬士平死亡現場的勘查結果來看，沒有任何他殺的證據。&rdo;崔仁傑盯著面前的茶杯看了一會兒說。

&ldo;你的意思是不是懷疑他是自殺的？&rdo;鄧中民的聲調明顯高了。

&ldo;我想，至少從目前的證據來看，這是有可能的。&rdo;

&ldo;你做這行多少年了？你見過剛洩完密，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發現就自殺的嗎？洩密是為什麼？就為了自殺？&rdo;鄧中民一連發了幾問，弄得崔仁傑也不好回答。

&ldo;還有那個黑狼是怎麼回事，這麼久都沒找到人，我就不信，他還能飛出地球啦？就算跑出國那也有個結果吧，你看現在算什麼？&rdo;

看崔仁傑低頭不語，鄧中民知道自己的口氣過了點。畢竟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老同志了，還是要留些臉面的。他走過去，給崔仁傑的茶杯里加了些水，坐在他旁邊，和緩地說：&ldo;老崔，我們做這行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案子沒進展，我知道你也著急。可是結果擺在這，那就說明我們的工作還沒有做到位。你說呢？&rdo;

&ldo;是。假設馬士平是為一個間諜組織做事，那他的確應該等待，比如對方確認情報的價值和真偽，然後收錢。但他卻在幾個小時後就死亡，這就是我覺得詭異的地方。&rdo;崔仁傑一臉疑惑。

&ldo;哦，怎麼講？&rdo;

&ldo;在幾個小時之內，收郵件的人很難確定情報的價值和真偽，那也就是說，如果對方要殺他滅口，也不能這麼快殺了他。&rdo;

&ldo;是這麼個道理。&rdo;鄧中民喝了茶說。

&ldo;所以，這個案子詭異之處，就是馬士平死得太早。這不正常。&rdo;見鄧中民口氣緩和，崔仁傑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懷疑。

&ldo;你怎麼看？&rdo;

&ldo;我懷疑，馬士平的死是早就安排好的，他只是一個棋子，而不是下棋的人。&rdo;

&ldo;說具體些。&rdo;鄧中民來了興趣。

&ldo;鄧局，你剛才也說了，從沒見過這樣洩密的。還沒到被抓的時候，就死亡了。自殺肯定不可思議。他殺呢？也不合邏輯。但這個不可思議和不合邏輯，得是確定馬士平就是洩密的人，是下棋的人，才有的邏輯，對吧？&rdo;

&ldo;對，對，是這麼個道理。&rdo;鄧中民點頭稱是。

&ldo;可如果馬士平只是個棋子，那就合邏輯了。&rdo;崔仁傑的聲音很小，顯得很神秘。

&ldo;你的意思是？&rdo;鄧中民皺起了眉毛。

&ldo;也許，馬士平發那個郵件並非是這起洩密案的關鍵，而只是個幌子。是有人故意讓他發的，人家要的不是那個郵件，也可能早就知道郵件裡的東西了。&rdo;

&ldo;有意思，接著說。&rdo;鄧中民嚴肅起來。

&ldo;那馬士平在被利用完後，就是死路一條。只有這樣，他的死才能解釋得通。&rdo;

&ldo;你是說，有人叫他發這個郵件，並非是因為郵件是有價值的情報，而只是為了別的目的。然後就派人殺了他？但你不是說，沒有他殺的證據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