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倒是可以確定了，馬士平到過醫院，而且兩人還見過面。&rdo;鄧中民眯著眼睛，一句一句說得很慢，但語氣是肯定的。

&ldo;而晚上發出了洩密郵件，之後就馬士平死了。&rdo;崔仁傑補充著。

&ldo;馬士平去醫院的時候穿的什麼？他在監控錄影上可是乞丐打扮啊，不能這樣去吧？&rdo;鄧中民看起來也輕鬆了些。

&ldo;是，據護士回憶，他穿的是襯衣和黑色西褲。這傢伙還挺快，換了身打扮就去了醫院。&rdo;

鄧中民眼中有了喜色，每當案件有重大進展時，他才會表現出來。對這一切，崔仁傑看在眼裡，心裡想，這案子八九不離十了。

&ldo;鄧局，您看是不是可以抓捕鄭曉天了？&rdo;

&ldo;不，狐狸尾巴露得還不夠，你派人把他盯死了，我要知道他每一刻的活動。要注意，如果他是洩密者，那麼就可能會叛逃，絕不能讓他有這種機會！&rdo;鄧中民眼裡閃爍著堅毅的目光。

崔仁傑起身一個立正：&ldo;是，我馬上派人密切監視，24小時不鬆懈。&rdo;

等崔仁傑走後，鄧中民起身走到窗戶前活動一下筋骨，一邊朝下看。這時候已經是下班高峰，馬路上堵了一長溜大大小小的汽車，反倒不如騎腳踏車的快。鄧中民微微一笑，自言自語：&ldo;買車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堵車嗎？&rdo;

自從電腦被國安局拿走檢查，鄭曉天一直很鬱悶。雖然第二天，國安局就把電腦還了回來，態度也還不錯，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這種行為。這是在懷疑他，在懷疑他這個兢兢業業搞了二十多年科研的軍人的忠誠。

&ldo;還要搞下去嗎？&rdo;鄭曉天一直在心裡問自己，下班了也還坐在辦公室裡一動不動。幾天前醫生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

&ldo;你孩子這個病很危險，越早做手術希望就越大。我們這裡也可以做，費用大概得二十萬左右。不過，手術風險很高。現在全世界，a國在這方面比較先進，他們那邊的成功率要大得多。我們現在只能暫時控制一下病情，還是得儘快手術。&rdo;

孩子，課題，到底要哪頭？現在的情況是，孩子的病已經不能再耽擱了，最好的選擇是去a國做，畢竟成功的把握大些。可自己必須一直陪著孩子，前妻只能在治療費用上支付一部分，時間上沒空。可是課題怎麼辦？自己在這個課題上都花了幾年時間了，還有那麼多同志，也是全身心地撲在上面，如果自己帶孩子去看病，整個課題組就癱了。現在出了洩密案，國安局明顯在懷疑自己，課題又要如何進行下去。

&ldo;怎麼辦？&rdo;鄭曉天覺得很孤獨，很無助。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院子裡很安靜，只有幾隻在樹上搭了窩的小鳥不時發出啾啾的鳴叫。林天陽走進了大門，這幾天有空了，他就到實驗室來巡查一遍。林天陽看到樓上鄭曉天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不安促使他走進了辦公樓。

&ldo;鄭工，還沒休息啊。&rdo;林天陽敲開門看到鄭曉天愣愣地坐著。

&ldo;你不也沒休息嘛。&rdo;鄭曉天淡淡地回了一句，很平靜，雖然此時他心裡難受，甚至可以說是煎熬。但他從不把痛苦表現出來，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扛著。

&ldo;還是早點休息吧。&rdo;林天陽說完，便要帶上門離開。

&ldo;小林，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做什麼嗎？現在實驗室出了洩密案，國安局查了我的電腦，你就不懷疑我？&rdo;

林天陽回頭，一張有些憔悴的面龐正看著自己，但眼裡絕無惡意，這一點他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