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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性,而非來自於別人的設定。當我們只能生活在困惑中時,這點區別並非全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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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淘書雜憶(2)

在書攤上淘書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首先,你只能站著,不能坐著,除非你願意坐在大馬路上;其次,如果你的眼力不好,如果是在傍晚(我通常同時遇上這兩種情況),你還得彎下腰,作鞠躬行禮狀,才能看清楚書。我為此被書攤老闆佔了不少便宜。大多數時候,你還要把一大堆沒用的書顛來翻去,就為了一本可能存在的好書。這倒真像是淘金了。接著,你發現一本感興趣的書,甚至發現一本渴望已久、尋訪不得的心儀之物,就像邂逅了夢中情人。於是你拿起書,急切地翻看書的內容。為了減少中間環節,我通常蹲著看書,這使我看上去總是矮人一等。如果書的距離比較遠,你還得像只爬行動物似的爬過去鉤書。

忍受(也許是享受?)這一切精神和肉體的痛苦後,你終於把兩三本書放在手裡了,你本來就是為這來的。這時的感覺很難描述,打個不太貼切的比方,你下決心要在今天撿一隻錢包,走了十幾公里,竟然真讓你撿到了。世間幸福之事莫過於此!

還有一樣不能不說,就是價錢。舊書的價錢偏低,用行話說就是,舊書具有價格優勢,這也是舊書有吸引力的重要原因。有相當一部分在書攤買舊書的人是衝著便宜去的,與天性無關。我買東西不擅長討價還價,只在大學時買舊書除外。我懷疑是受環境的影響,似乎我在書攤上遇見的每一個買書人都要還價,以至於讓我覺得不還價就不能夠買舊書。還有一點也很重要,窮學生們是在花別人的錢養活自己,於是花得總是小心翼翼。有時回想起當年和書攤老闆磨半天嘴皮子,只為了省個五毛錢一塊錢,就覺得好笑。

圖書館淘書

方連辛�發帖時間:2002�11�1916∶37∶00

舊書在讀書人敏感的想像中是一種溫暖的存在,它沒有沁人心脾的新鮮墨香,卻承載了書的新主對故主的感知。對於我這樣時常耽於遐想的人來說,舊書上每一處文字(或非文字)的批註(或痕跡)都將引我駐足微笑。我會自以為跨越了時空,感受到了彼時彼處彼人投往書頁的深思目光和筆端遊移紙面的簌簌聲。

比之書攤上的舊書,圖書館裡的舊書則是一種更廣義上的溫暖存在:所有走進圖書館的、走進閱覽室的、將視線投向書脊的人,都以一種微妙的方式與書聯絡著。但是,我更多注意的是那些將書取下架來,放在桌前趣味盎然地閱讀的人們,他們的目光投向書頁,經過一個無定期的延遲,再反射到我的眼中。當然,這是古希臘時期的看法了。

比如這一本,波普爾的《歷史主義的貧困》,看完何兆武的譯序“波普爾和他的貧困”,我吃驚於一向譯文細緻、著述溫文的何先生也會有這樣鋒芒畢露而不留情面的批評文字,當時就想在文末說兩句,誰知書眉上已然有人捷足先登:“老何發這麼大火幹嗎?”我不禁撫掌而笑,這位在1990年藉此書的朋友說出了我想說的話。

《黃裳散文》則像一面鏡子,反射出另一種景象。一位朋友在一篇文章最後寫道:“你對古代一些書籍瞭解很多,但是這篇文章寫得太不好了,像流水賬一樣。”這位朋友說得其實也沒有錯,文章已如流水了,但是他/她沒有意識到,黃裳記述的那一段生活也早已如流水了,只餘逝水粼波,搖曳在字裡行間。“等那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我笑著寫道。

拿來一本《重讀大師——一種謊言的真誠說法》時,我忍不住拿出了筆,不無尖刻地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