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有點害怕當真從朱九穆口中證實地父親的死訊。
韓佩瑛聲音顫抖,問不下去,朱九穆卻在陰惻惻的一笑之後,又打了個哈哈說道:“呀,可惜呀,可惜1”
韓佩瑛怒道:“什麼可惜?”她以為朱九穆是貓哭老鼠假慈悲,一怒之下,就想動手。但她深知敵人的厲害,若然魯莽搶攻,只怕未曾碰著敵人,就要傷在對方的修羅陰煞功之下。因此驚魂稍定之後,反而沉著下來。她父親教過她一路“驚神劍法”,正是用來對付朱九穆的。當年他們父女聯手,朱九穆就曾經給她刺了一劍。韓佩瑛自知功力不足,只憑一己之力,這路劍法決計不能打敗對方,但若想拼個兩敗俱傷,或者可以僥倖做得到。
依照武學原理,弱者一方不宜搶攻,若要與強手拼個兩敗俱傷,只有待對方先行出手,留心看他有何破綻,這才可以收後發制人之效。當下韓佩瑛手按劍柄,強攝心神,心中暗暗盤算使那一招狠辣的殺手。
不料朱九穆卻似乎並不急於出手,聽了韓佩瑛這麼一問,又在笑道:“你爹爹自以為用得好計謀,可惜他的這條詭計卻是瞞不過我!”
此言一出,倒是令得韓佩瑛怔了一怔,不覺問道:“什麼詭計?”
朱九穆哈哈笑逍:“也好,你既然明知故問,且待我揭破你爹爹的詭計,也好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你的爹爹是個鬼靈精,我在江湖上重新出現,料想他已得知風聲。我要找他報仇,他也當然知道。是以今日之事,料想早已在他所算之中……”
韓佩瑾禁不住插口問道:“那又怎樣?”
朱九穆道:“於是你的爹爹就挖空心思,想出這條詭計。他自己放一把火把屋燒了,讓我以為他已遇上別的仇家,家毀人亡,那麼他豈不是可以避過我了?”
這的確是匪夷所思的“詭計”,韓佩瑛焉能相信朱九穆的這個猜測?當下冷笑說道:“那麼我那幾個無辜被害的家人呢,又是誰下的毒手?”
朱九穆也冷笑道:“你倒很會演戲,哼,哼,這還用得著我說嗎,當然是你爹爹下的毒手!”
韓佩瑛氣得柳眉倒豎,大怒斥道:“胡說八道!”
朱九穆見她激憤之情,不似做作,倒是有點奇怪:“難道是我猜想錯了?”問道:“你是剛剛回到家中的是不是?”韓佩瑛道:“是又怎樣?”
朱九穆哈哈笑道:“這就對了。怪不得你也給你爹爹瞞過!”韓佩瑛怒道:“我這幾個家人分明是你殺的,你,你好狠毒!你要報我一劍之仇,儘管把我殺了,我可不能讓你詆譭爹爹!”
朱九穆道:“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我何須著急?但你定要為你爹爹辯護,我倒想揭破他的奸謀,讓你知道韓大維的本來面目。”心想:“這女娃兒以為父親是正人君子,待我揭穿了他,這女娃兒自然是要傷心之極的了。嘿,嘿,這樣的報仇,比一掌打死了地還更痛快。”想得得意,不覺又是哈哈大笑。
韓佩瑛道:“你笑什麼?你憑什麼說是我爹爹殺的?”
朱九穆道:“你又憑什麼說是我殺死的?不錯,我素來是除非不下手,下手不留情,倘若我早來幾天,說不定我也真會殺盡你的全家。但倘若是我殺的,他們身上應該不見傷痕才是。
掌就能擊碎別人天靈蓋的功夫,我可不會。
“你這幾個家人並非武功泛泛之輩,他們的屍身料你也察視過了,是不是僅僅一掌就將他們擊斃的:如此武功,如此掌力,當今之世,除了你的爹爹之外,恐怕只有少林寺的方丈和武當派的掌門方才能夠,難道這兩個人會來殺害你的家人?”
這話說得倒是頗有道理,要知朱九穆的修羅陰煞功雖然厲害之極,但用修羅陰煞功殺人,憑的卻不是剛猛的掌力,而是那股陰煞之氣。倘若是給朱九穆一掌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