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水井被投毒了,還好趙字營的操典極為嚴格,取水之前必須要加以測試,無非是觀察水色,然後用牲畜試毒,水井中被投入了劇毒
好在運河流水,沒辦法投毒進去,又是沿河前進,可以就地取水,運輸也方便的很,不過上下都是嚴令,要求煮開後才能喝。
趙字營沿河北上,從行軍速度來判斷,很容易能判斷出紮營在何處,投毒不難,可這個手段卻讓人想起來後怕,自南向北,就沒有遇到過什麼阻礙,讓人不自覺地放鬆了警惕,突然之間,用了這樣的手段,如果趙字營真的鬆懈了,那必然會有死傷,而且會造成恐慌
對這件事的處理,李嵩、李森那李家幾個兄弟就佩服的五體投地,自跟著行軍北上,他們對趙字營的軍勢雖然佩服,卻對軍紀很不理解,趙字營的軍紀沒有大明的那麼殘酷,動不動就要砍手砍腳、箭支穿頰,絞死砍頭更是常事,可趙字營只不過是軍棍和鞭打,他們覺得這樣壓不住下面,可軍紀鬆垮,偏又繁複細密,事事都有約束,吃飯喝水都有規矩,對這些,李家兄弟私下裡更是不屑一顧,認為是鄉下男丁沒見過什麼世面,拍腦袋想出來的這麼多規矩。
下面當兵賣命吃糧,不就是為了求個痛快,你約束這麼緊,軍紀這麼松,讓大家沒有畏懼還容易心生怨恨,到時候如何能驅使大軍為你賣命,沒想到的是,趙字營的軍紀約束的兵卒聚散如同一人,也靠著這軍紀,家丁團練不能隨意喝水,必須要用自己的葫蘆喝已經煮開的水,這才避免了被這有毒井水傷到。
“大哥,聞香教妖孽肯定有了預備,為求穩妥,是不是就地紮營,等第三團上來再向前?”夜間合議,眾人巡營時候增加了輪值的力量,要求各團各隊隨時整備待戰,合議時候,每個人都很嚴肅,王兆靖提出了穩妥為先。
“三哥,到了這邊,如果停住不動,那就是對敵示弱,軍心士氣也會搖動,咱們這次出動了三個團兩個大隊,裝備精良、糧草充足,對聞香教這等豬狗不如的廢物,還要講什麼穩妥嗎?”吉香毫不客氣的開口反駁,他從心裡盼著開戰,突然要求什麼穩妥,當然不會同意。
在邊上的石滿強點點頭,悶聲說道:“大哥也講過,這些邪教妖人暗地裡做手腳還行,真要大軍交戰,他們不是對手,而且下面家丁趕路到現在,都已經有點鬆懈,如果距離這麼近的時候停下,家丁們肯定會心氣浮動,真要再打,恐怕會有大麻煩。”
那邊陳昇點點頭,對趙進說道:“石頭在東岸村寨呆了這麼久,真是沉下去做事,懂得練兵用兵了。”
聽到這話,石滿強黑黝黝的臉膛有些發紅,嘴卻忍不住咧開,笑意滿滿,不過吉香臉色卻有些尷尬,他的浮躁被趙進和陳昇批過不是一次,劉勇笑嘻嘻的坐在下首。
可這樣的情景,卻讓王兆靖頓時火大爆發,抬高了聲音說道:“趙字營的確強,我們這幾個團幾個大隊的確勢大,可這是我們的命根子了,流賊有精銳近萬,青壯過十萬,萬一有什麼閃失,接下來怎麼辦,周圍那些混賬,甚至徐州本地這些豪強,就會把我們撕的粉碎,你們想到這個了嗎?”
王兆靖極少有這樣爆發的時刻,他這個樣子,其他幾位先是愕然,接著都是沉默,陳昇在那裡搖搖頭,王兆靖也收了笑容。
“三哥,咱們當年幾百人面對幾萬流賊,大哥、二哥就這麼領著大夥衝到城下把他們殺的大敗,現在咱們有近七千的大隊,過千的馬隊,還有弓箭火器,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求穩求穩,那以後還打不打了!”吉香站起,咬牙開始爭辯,聲音也是越來越高。
王兆靖先是皺眉,隨即滿臉通紅,大聲說道:“你是說我現在怕了?還是說我當年膽小嗎?你們在城外殺敵,我在城內殺敵,我不是怕了,我是顧全大局!咱們打拼出這個局面來多不容易,一定要謹慎,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