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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部分

眼看就臨近過年,趙字營穩步發展,雲山行大發其財,年底是結算的時候,從海州、從揚州、從清江浦各處都有大筆的銀子向徐州彙集,陳宏忙得不可開交,整天頂著個黑眼圈,手指打算盤記賬都發酸生疼,可還是整天笑嘻嘻的。

不過趙進他們卻覺得有些不舒服,這個不舒服倒不是身體上的,而是趙字營本身,這一年馬衝昊率眾北上,趙進已經準備擺明車馬大打對抗,卻沒想到對方臨陣潰散,但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沒道理會無聲無息的善了,趙字營平常做得不管多麼低調,這一次恐怕都逃不過去了,官差官軍都會蜂擁而來。

可沒想到的是,萬曆皇帝駕崩,泰昌皇帝在位一月後又是駕崩,朝中政局劇烈動盪,官場更迭,誰還會理會徐州一個土豪的勾當,趙字營整軍備戰,戒備萬分,卻沒想到最後一拳打在了空處,實在是難受的很。

“如果不戰的話,家丁們的銳氣早晚要磨掉,山東四縣的聞香教如果清理完畢,下面的剿匪抓賊,安排各個團的連隊過去,要讓他們始終有仗打,始終能見到血。”趙進有些無可奈何了。

臨近臘月,各處忙碌著結算整備,趙進這裡卻有了些難得的清閒,總算可以靜下來處理常規的事務,看邸報抄本,聽王兆靖讀信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政局動盪,官場上也兇險的很,現在徐州萬事順利,想要在京師找個眼線什麼的也不難,還是讓你父親快些回徐州吧,在京師萬一有什麼兇險,咱們真心顧不到的。”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王友山已經算不上是趙字營的庇護了,反而會被趙字營這邊牽扯,如果在京師真的獲罪下獄,趙字營還真的沒太多辦法。

聽趙進說起這個,王兆靖也是苦笑,無奈的回答說道:“家父捨不得從京師走,說為官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戲,若是不能近距離看完,將是畢生遺憾。”

“。八月,泰昌病重,司禮監秉筆兼掌御藥房太監崔文升進瀉藥,天子服後病情更重,一晝夜起三、四十次,身體愈加虛弱,廷臣紛紛指責崔文升不知醫,妄進丸藥,也有人懷疑是萬曆天子的鄭貴妃所指使。八月二十九日,泰昌病情進一步加劇,由鴻臚寺丞李可灼進“紅丸”,泰昌服後於九月初一日病死,朝廷內外因之議論紛紛。御史王安舜首先上疏,請重治李可灼。繼之,御史鄭宗周、郭如楚、馮三元、焦原溥、給事中魏應嘉、惠世揚、太常卿曹珖、光祿少卿高攀龍、主事呂維祺等人先後上疏請究治崔、李奸黨。結果,將崔文升發遣南京、李可灼發配充軍”

“。九月初一日泰昌病逝,年已十六歲的皇長子朱由校當立為新君。其時泰昌選侍李氏仍居乾清宮,朱由校居住慈慶宮。李氏與宦官魏忠賢互相勾結,企圖利用朱由校年幼,獨攬大權,不肯移出乾清宮。九月初二,都給事中楊漣首先發難,上疏反對李氏繼續居於乾清宮;劾其對皇長子無禮,不可將皇長子託付給她。御史左光斗也上疏說:內廷的乾清宮,如同外廷皇極殿,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居住於此,其餘嬪妃都不可於此居住。請李選侍移居於宮妃養老的地方仁壽宮內的噦鸞宮。李選侍得到左光斗奏疏之後大怒,數次遣使召左光斗。左光斗拒不赴見。李選侍益怒,要朱由校議處,朱由校認為左光斗所言極是,催促選擇吉日良辰移宮。經過楊、左等人力爭,九月初五日李選侍移居噦鸞宮,皇太子朱由校復還乾清宮”

和萬曆四十六年四十七年的薩爾滸之戰前後一樣,這次王友山寫給徐州的信箋也是極多,厚厚的好像一本書冊,讀信講解需要的時間當真是不少,所以王兆靖一直等趙進操辦完和木淑蘭的親事之後才開始述說,泰昌服藥駕崩和李選侍移宮這兩件事,已經在京師有了名目,一作“紅丸”一作“移宮”,所謂兩大疑案,儘管信上來龍去脈說得很明白,可王友山在信上也說,他所知道的京師眾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