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昊的手下都已經被派出去辦事,倒是馬衝昊一直留在何家莊這邊,也沒有參與什麼內衛隊的機密事,只是每日帶著十幾個巡丁在何家莊左近巡察值守。
“。小的還真是不清楚,不瞞進爺說,在京師時候,恩主不指派小的做這件事,小的肯定就不知道,事涉機密,肯定不會宣揚的盡人皆知,不過小的也琢磨過此事,如果真是鄭家恩主這邊想做什麼,安排人拿著刀去豈不是更好,京師裡身後好的亡命不知道有多少,又何必找這麼個瘋癲的。”馬衝昊倒是知無不言。
關於這紅丸案和移宮案,馬衝昊也有自己的看法和分析:“。泰昌的身子本就不好,這個京城裡外都知道的,在東宮潛邸的時候倒好,沒太多事情,可一登大位,萬事繁忙,他那身子根本頂不住,就算不吃紅丸,早晚也得死在一碗藥上,不管有毒沒毒”
至於移宮案,馬衝昊說得更為有趣:“親軍裡有那麼一幫閒漢,做事當差是不行的,卻喜歡嚼天家的舌頭,按他們講,那李選侍美貌異常,腦子卻不怎麼清醒後宮那等波瀾詭譎之地,說不準有什麼熱心人挑撥幾句,這李娘娘自己就跳出來了”
這番話說完,趙進和王兆靖都是沉默了半響,王兆靖只是啞然失笑,趙進則是不住搖頭,一抖手上的信紙說道:“現在朝廷就盯著這個嗎?怎麼沒有人說遼東,看著好像天下太平一般,難不成建州女真也因為這三大案不打了?”
聽到他這番話,王兆靖卻拍拍額頭,伸手在身邊木箱中翻檢一番,從裡面拿出一張信紙遞過來,開口說道:“卻是小弟疏忽了,這裡提了一段,只想著最要緊的是這三大案。”
趙進皺眉接過,他們兄弟的這番互動,讓邊上站立的馬衝昊很是詫異,在他想來趙進這些人心懷大志,最該關心的就是朝堂中樞的紛爭之事,隨時掌握大政的變化動向,為何這麼在意邊鄙遼鎮的事情,建州女真雖然麻煩,雖然是心腹大患,可也到不了比朝政變化還重要的地步。
不說別的,這三大案處處疑點說不明白,可這三大案牽扯方方面面,未來內閣六部甚至地方督撫的變動都會因為這個變化牽扯,這個對於生存在大明腹地的趙字營來說極為重要,和南直隸有牽扯的大佬以及實權人物實在是太多太多,以趙字營這樣的行事和做派,肯定會和官府豪紳有衝突,到時候牽扯到這些大佬和實權人物,如果再也沒有做過功課,恐怕就會有大麻煩了。
“。廷弼有膽略,知兵事,善守邊,然性剛負氣,好謾罵,為御史時,與姚宗文、劉國縉同在言路,及廷弼經略遼東,二人意望廷弼,不如願,遂聯手攻擊熊廷弼。姚宗文閱視遼東士馬歸,疏陳遼土日蹙,詆譭熊廷弼,廢群策而雄獨智,又鼓其同類攻擊,必欲去之。御史顧慥首劾廷弼出關逾年,漫無定畫,蒲河失守,匿不上聞;荷戈之士徒供挑浚,尚方之劍逞志作威,朝廷事多紛亂,而封疆議起。御史馮三元劾廷弼無謀者八、欺君者三。詔下廷議。廷弼憤,抗疏極辯,且求罷。而御史張修德復劾其破壞遼陽。廷弼益憤,再疏自明,力求罷去。給事中魏應嘉復劾之,十月四日,朝議允廷弼去,以袁應泰代之”
趙進現在也能看得懂較為淺顯的文言,王友山在信箋上很注意這一點,那邊馬衝昊心中雖然疑惑,可還是觀察著趙進這邊,看著趙進皺眉認真的閱讀這封信,他聽人說三大案的時候態度很輕鬆,可這時卻很肅重。
“胡來,熊廷弼已經把遼東差不多穩住了,現在這麼隨意換人,肯定又要有麻煩。”趙進把信遞還給王兆靖,馬衝昊瞥了眼又是低頭,心想遼東邊事敗壞,趙進不應該很高興?為何這般作態,王兆靖卻絲毫不以為怪,只是拿著信紙說道:“家父說這熊廷弼的性子太過剛直暴烈,容不得一絲委屈,那姚宗文和劉國縉已經投靠東林,而熊廷弼遠在遼東不曾對東林假以辭色,這次肯定會被攻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