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多人他真敢動殺手?”
“只要能拆了一次,再搭起來咱們再拆,直到他沒臉”
這幾個豪商家族中人都是說得咬牙切齒,滿臉都是恨意,坐在一旁的那位中年士子卻是一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表情,在那裡笑著說道:“諸位不要擔心,學生已經講過,他們攔河形同謀反,卻只說自己為了伸冤而來,這就是心中有顧忌,不敢揭破,無非是訛詐而已,這訛詐,能詐過去就贏了,唬不住就輸了,咱們讓這麼多人動起來,他怎麼敢動手,殺一個人,殺十個人,殺百個人或許能遮掩,成千上萬的人他怎麼敢動,動了地方上怎麼瞞得住,就算他瞞得住,各位報到上面去,這就是實打實的謀反大案,什麼徐州,什麼趙進,他們不敢的!”
分析之後,在座每個人的擔心神色都去了不少,一人更是拍著胸脯說道:“陳先生且放心,明年選官包在我們身上,一定給個近處的好位置做,這才不辜負先生的才學。”
那陳先生笑著點點頭,悠然說道:“舉人能有個什麼官做,還是各位在生意上多多關照些,也讓學生在大市裡有個位置的好。”
“好說,好說!”眾人鬨堂大笑。
碼頭那邊稍微安靜了些,因為拜祭河神的儀式要開始了,廟祝什麼的奉上供品,然後領著眾人磕頭,再將供品和紙紮的祭品丟到運河裡去,然後燃放鞭炮,這就算儀式結束,往年接下來都是唱戲和廟會,讓大夥好好熱鬧一番。
可今年卻不是這樣,等鞭炮燃放完畢,在人群各處都響起了呼喊和吆喝:
“咱們以前過得是什麼日子,現在是什麼日子”
“他們徐州人又不靠著運河吃飯,憑什麼說斷就斷。”
還有人捶胸頓足的大哭,聲音撕心裂肺:“我爹一場急病,就因為斷了河沒了著落,病死在家裡。”
“咱們大夥能忍嗎?”
“一起去拆了那攔河的東西,咱們要吃飯,誰不去就是鱉孫!”
“咱們天天在這河邊吃米吃魚,憑什麼累個臭死,去吃糠咽菜,把那個攔河的拆了,咱們也得過好日子!”
“這天底下還有沒有公道,還有沒有王法!去說說理!”
大喊吆喝此起彼伏,還有人敲動銅鑼帶著眾人向前而去,個別膽小想不去的,如果能混出去也就混出去了,如果被發現的,則是被那些市井好漢威脅著向前走。
看著碼頭上人潮滾滾,朝著攔河那邊而去,坐在雅間裡的眾人都禁不住探頭出來看,這時候大夥都在向前,也沒人顧得抬頭張望。
“那趙字營耳目眾多,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們就一直沒有個準備?”經歷過一次次的事情,大家也是心有餘悸。
“他們現在抽不出人手來,截斷漕運是多大的事情,朝廷肯定要派兵會剿的,現在趙字營的那些家丁團練都抽出去備戰,就連城內的這些也不見了!”清江浦的豪商們在本地同樣耳目眾多,風吹草動也瞞不過他們。
儘管大家早就知道這個,可聽人說出來之後,總是心裡舒坦不少,又有人疑問著說道:“那趙進真想造反嗎?”
“造什麼反,就是想要挾官府罷了,順便做大他家船行的生意,這些天他那個車行的生意好得很,據說都有牛馬被累死了,你說得賺了多少,整天流水一般的卸貨運貨,這都是趴在咱們身上吸血啊!”
聽著那邊抱怨,那位陳舉人冷笑了聲,不屑的說道:“縱然有幾分才略,也是見識淺薄的土棍,橫行幾地就以為自己可以橫行天下,朝廷真要認真起來,他那個徐州團練又能算得了什麼!”
上面正說著話,卻聽到下面有吆喝聲傳上來,是誰家的家奴在趕人:“今日停業,去別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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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可混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