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必以物易物呢?”
雙方討價還價起來;到最後定在了一石高粱換三斤酒的價錢上。
按照當下的規矩;生意場上口頭定下;那這件事就要執行下去;也就是說談定就算說定;不過趙進卻堅持雲山寺方丈住持和監寺都要在契約文書上簽字;如果雲山寺有自己的印鑑也要蓋上。
如惠和尚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和趙進爭執;生意都已經談成;這些就屬於細枝末節了。
對這個結果雙方都覺得很滿意;現在漢井名酒的價錢是一斤八十多文;將來產量擴大肯定會跌價;但即便如此;大家都覺得五十文是個底線了;一石高粱賣到二百多文;這個價錢也不離譜;奈何有價無市。
雲山寺幾十萬畝的田地;可除了那些上好水澆地之外;也有為數眾多的下等田地;這些田地廢棄可惜;又種不了太好的莊稼;只能種植高粱;每年大量的高粱收上來;只有下層僧眾才吃;消耗不了那麼多;想要賣出去也不容易;就算買給牲口吃;又能有多大的量;所以大量的高粱積存耗費;賣不出價錢;如果再考慮到糧多錢少這個因素;那就更雪上加霜了。
這次能換來好酒;雲山寺喝酒的不少不說;還可以加價賣出去;怎麼算雲山寺都賺了不少;當然是合算的生意。
但對於趙進來說;這以高粱換酒的生意更加合算;他一石高粱能釀出五十斤到六十斤酒;扣除人工和各種耗費;單純以價值來算;一石高粱等值於三十五斤或者四十斤漢井名酒;而他跟雲山寺達成的協議;是一石高粱換三斤酒;兩下一減;等於趙進賣給雲山寺一斤酒;就能賺回三十多斤;換句話講;這一下子就有三十多倍的利潤
當然;如今這世道糧食和銀錢是脫節的;一石高粱賣二百多文;並不代表就等於二百多文;但這利潤依舊極為豐厚。
而且這個生意還解決了趙進的一個難題;他酒坊擴大;耗用的高粱的數量也在急劇增加;原材料的供應是命根子;趙進一直想要找到一個穩定的供貨商;雲山寺的出現恰好解決了這個難題;這麼一來;高粱不愁了;最起碼短時間內不愁了。
接下來的閒談都是敲定細節;讓如惠和尚驚訝的是;趙進對這些細節絲毫不含糊;而且把握的極為精確。
生意談定;雙方的心情都是不錯;要說趙進和雲山寺就此化敵為友也不可能;但目前來說的確是個兩利的局面。
“不瞞趙公子說;原本貧僧以為趙公子身後有什麼高人指點;才能做出這麼大的局面;這兩次交道打下來貧僧才發現;原來趙公子自己就是那個高人;少年英傑;真是了不起。”如惠和尚笑吟吟的說道。
他這話說得雖然直白;卻讓人聽了很高興;趙進笑著說道:“如惠師傅過獎了;不過趙某有些納悶;雲山行、雲山樓都在城內;要談這等事;何必師傅你這邊親自出馬?”
如惠和尚聽了一愣;隨即微笑著說道:“本寺這麼多僧眾;各有源流;各自有忙碌的局面;不能一概而論的。”
話說得隱晦;但也很好理解;無非是雲山寺內有不同勢力;可趙進覺得有趣;這是雲山寺的家事;理應對外遮掩;可這如惠和尚卻好像在主動告知;上次見面;這位和尚也有類似的舉動。
趙進沉吟了下;笑著說道:“如惠師傅兩次來我這裡;大家已經熟了;若有什麼需要趙某幫忙的;儘管開口;趙某力所能及之處;一定不會推脫。”
聽到這話;如惠和尚笑容不變;伸手拿起酒碗緩緩喝了口;然後笑著說道:“趙公子這份好意貧僧記下了;日久天長;今後還有打交道的機會。”
趙進看著如惠和尚的笑容;隨手拿過一個酒碗倒上;端起來說道:“沒錯;以後還有打交道的機會。”
說完之後一飲而盡;兩人相視而笑。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