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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這點傷算什麼?”

珠瑪笑道:“關公我不知,但你比格薩爾王也不差。”

我說:“不敢當,曲臥才是真正的格薩爾再世。”

幾天後,曲臥已能自由行走了。這天阿媽燉好了羊肉手扒,燒好了酥油茶,還有一盤雪白的醍醐。我和珠瑪牧羊回來後,曲臥咧著大嘴笑著招呼我們坐下,他斟了兩碗青稞酒,遞給我一碗說:“今天我們要好好喝一頓,感謝你兩次救了我的命。”又分咐阿媽來切羊肉,分糌粑。

說話間,話題轉向馬衛國。我對曲臥戲謔道:“馬衛國不會再搬一個奔巴·曲臥堅朵克來追殺我了吧?要真是那樣,我是死定了。”

曲臥認真地望著我,說:“如果不抓你回崗日錯,我總覺得欠著他馬家的情義。但是你兩次救了我的命,我又不能恩將仇報。這讓我很為難,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就算我放過你,他馬衛國還會派一個比我更惡的人來。”

我輕蔑地笑道:“他還能找到一個比你更出色的獵手嗎?”

曲臥很嚴肅地說:“要是馬金川來了,你可就慘啦。”

珠瑪問:“馬金川是什麼人?”

曲臥說:“他可是真正的神箭手察香丹瑪向查。百步之外的野雁蛋他能百發百中,彈無虛發。他隨身有兩支手槍,一支十二響老匣子別在腰帶上,一支五四手槍掖在筒靴裡。那把鋥亮的五四槍是他最心疼的,從不肯讓人摸過。”

珠瑪笑道:“你別把馬金川吹神了,看嚇著勁夫哥拿你是問。草原上好槍手多著呢,總不見象你說的那麼玄乎。”

我不置可否地笑著,阿媽也說活這麼大也沒見過幾個神槍手。

曲臥邊嚼著羊肉喝酒邊說:“信不信由你。去年建軍節搞演習,我和韓玉印、宋立巖、馬金川跟著馬衛國駕駛一輛越野小吉普去野葡萄溝打黃羊,在一條幹河床裡堵住了十來只。我們圍住黃羊支起半自動步槍來打點射,馬金川坐在一旁讓我們先射,結果誰也沒打著,倒是把黃羊驚得四處亂竄。最後還是馬金川接過槍,一個脆響撩翻一隻,一個脆響又撩翻一隻,等我們扛回六隻死黃羊一看,槍槍打中腦門兒蓋。他在部隊特務連裡服役時,還得過優秀射擊手的獎章呢,要不咋能在崗日錯當武裝部副部長?”

珠瑪開始半信半疑了,憂慮地問:“這可咋辦?他要是真來了,勁夫哥可就危險了。”

曲臥說:“在我的草場子裡,他還敢放肆?強龍不壓地頭蛇。他最愛喝酒,他要是真來了,我想法拖住他,周老弟只管走。”

我說:“也好。我正想還要走一趟可可西里,去紫金臺。”

曲臥說:“你從曲庫去紫金臺,其實是繞了一個大彎。我知道一條便當的通道,直達紫金臺。是當年馬步芳開採金礦時開通的,馬步芳為了嚴守這條路的秘密,把所有采金出來的沙娃都殺了。後來一個死裡逃生的沙娃在他快老死的時候告訴了他的孫子,他孫子就帶人進了紫金臺。就是現在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條路。老沙娃的孫子叫馬阿布都,去年我跟著馬衛國、馬金川進紫金臺時還見過他。”

我問:“馬衛國在紫金臺有采金點嗎?”

曲臥說:“不清楚。我們去住在野狼窠,馬長芳是馬衛國的阿叔,也就是馬金川的阿大(父親)。”

我驚詫不已,忙問:“馬衛國和馬金川是堂兄弟?”

“你還不知道?不過這事知道的人很少。紫金臺還有幾家人開金礦,神鷹崮的丹瑪叉根,合水灘的韓耶提木,分水嶺的馬阿布都。”

我問:“黃金稽查隊查得很嚴,他們怎麼能運出來?”

曲臥說:“他們比稽查隊更熟路子,又有槍支彈藥,比狐狸還狡猾呢。”

二十三、嘎瑪日吉

晚上,我和桑金珠瑪坐在河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