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靳寒苦無機會脫出戰團,否則他真想一溜煙逃之大吉。
他此刻已然心竭力拙,心理上已面臨死亡的威脅,因之拆招動手的動作,已沒有絲毫銳氣。
展鵬飛抓住氣勢上佔盡優勢的機會,倏地改採猛攻硬拼的刀法,這一來,旱魃靳寒就落於險象環生的局面。
但聽展鵬飛春雷般地猛喝一聲“殺”,這一聲喝得靳寒心膽皆裂。
他下意識之下,抽身疾退,但面前卻已暴出一條刺眼藍光,冷冰冰的疾捲過來。
旱魃靳寒暗呼一聲“我命休矣”,只覺得半邊腦袋一陣劇痛,慘叫一聲,就栽倒在塵埃之上,斷氣死亡!
靳寒臨死之前的那一聲慘叫,淒厲已極,不但引起追魂客塗森和大屠夫蒙良兩人的注目,連正在纏鬥中的齊空玄和裴宣,也被這一聲厲叫,叫得不約而同地停手檢視。
西儒裴宣雖然並不因為旱魃靳寒之死,而感到痛心,可是他卻不能不說句話,將責任推卸出去。
裴宣自忖自己與解大元和靳寒同在一組,如今這兩人均因“屠龍”而命喪在展鵬飛之手,若不設詞推卸出責任,將來很難保險不會引起老狼谷和燃犀府的忌恨。
於是西儒裴宣故意皺起眉道:“塗兄、蒙兄,你們兩個人居然見死不救,讓靳兄命喪在姓展的之手,當真令人費解之至!”
裴宣這句話委實又狠又毒,很明顯地他想將靳寒喪命的責任,推給塗森和蒙良兩人。
塗森他們當然不會接下這燙手的熱芋。
塗森反應較快,只聽他冷冷說道:“我和蒙兄又不與靳寒兄同在一組,若是沒有徵得裴先生你同意的話,貿然出手,豈不要被你誤會想趁機搶功?”
他這話自是有根據而發,因為屠龍小組每一分組之間,有一項約定,便就是不論哪一分組先向展鵬飛動手,別組就不能插手搶功。
這當然是設計屠龍小組的六大邪派負責之人,深信以每一個分組之力,來應付展鵬飛必然綽綽有餘之故。
當然,他們另有個約定是:萬一以一個分組三人之力,猶是對付不了展鵬飛之時,只要提出要求,其他分組的人手,自必要全力出手。
塗森是根據這些約定,提出他的反駁的。
裴宣卻連連冷笑道:“塗兄之言雖是不差,可是兄弟被齊空玄纏住不放,而靳寒兄又已陷入危局,塗兄和蒙兄依然袖手不管,就大沒有道理了!”
西儒裴宣的話鋒銳利之至,心智更是高人一等。
他拿著塗森的話,只輕輕一轉,一句話便把在場諸人一網打盡。
裴宣的這句話,仍然沒有放過將責任推給塗森和蒙良的企圖,同時也將血八卦齊空玄拖了下來。
換言之,他這話一出,已經將旱魃靳寒喪命的責任,整個推給齊空玄、塗森和蒙良。
他適才那句話的意思,很顯然是說:假使齊空玄沒有纏他,他便有機會幫靳寒戰展鵬飛,那麼靳寒就不至於因為沒有援手而喪命。
這一來,血八卦齊空玄的責任不就更大了嗎?
裴宣同時指責塗森和蒙良,知他沒法相助,自己又不出手,那不是叫靳寒送命嗎?
血八卦齊空玄沒頭沒腦地惹了這一身腥臭,自然不甘心。
他怒吼一聲,戟指罵裴宣道:“姓裴的,你想拿燃犀府來壓我,你是做夢!”
到底西儒裴宣比他厲害,他不溫不怒,徐徐道:“燃犀府損失一名旱魃靳寒,將來追究死因,少不了要牽涉到咱們這幾個人,到時咱們實話實說,讓燃犀府的人去判定好了,你根本無須亂吼亂叫的!”
血八卦齊空玄原就講不過西儒裴宣,哇哇又叫道:“姓裴的,不必等燃犀府調查死因,本真人就送你上西天,也好向燃犀府做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