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手腕的手無力的滑落,便傻傻的坐在那裡,也不動了。
張小雅哭著說:“萊萊,昨天詹東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是好幾個醫生費了好大勁才撐到現在,你趕緊過去看看吧,這可能是最後一眼了。”
我小聲呢喃著說:“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我捂著自己的腦袋,並不想聽張小雅的話,正當我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時,病房門口忽然衝進來一個老婦人,她到達我面前,便直接跪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說:“我給你磕頭了,我給你磕頭了,你把我兒子還給我好不好?我求你了,你讓我死都沒問題。你把我兒子還給我行嗎?”
這個人是詹東的媽媽,我曾經的婆婆,她滿是皺紋的臉上此時已經猙獰得不成樣子,臉上全都是眼淚,眼角處不知道是哭多了的緣故還是怎樣,有很多黃色的分泌物,嘴唇也因為沒有喝水或者說了太多話的原因,早已經乾裂的不成樣子,嘴角還有白色的泡沫。
她就在那裡不斷給我磕著頭,不斷哭著。
張小雅在那裡試圖將詹東的母親從地下給拉起來,她大聲強調說:“您兒子不是她害死的!就算您在這裡哀求也沒有用啊!您該求的人是醫生不是她!”
可詹東的媽媽根本不聽,只是一味的哭著,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我是個寡婦啊。我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兒子,我是個農村婦人,沒讀過什麼書,為了養活他,我懷著孕都要去工地上幹活賺錢養活他,現在好了,他長大了,我的日子也苦了出來,他也出息了,給我買了大房子,每個月給我很多的錢,讓我順心順意的過下輩子,我以為我的好日子到了,我以為我終於可以享福了,可現在他要死了!我該怎麼辦啊!我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啊!”
她說完這些話,又激動的朝著視窗天空的方向用力朝拜著,額頭在地下都磕出了鮮血,她一遍一遍和天禱告說:“老天爺,你要收就收了我這個沒用的老東西吧,他還年輕啊,他不能死啊,我詹家只有這一根獨苗啊。”
正當張小雅望著詹東母親發呆時,我拽住她手小聲說:“扶我起來。”
張小雅回過神來,我聽到我的話後,立馬用自己的力道將我從地下給提了起來,我站穩後,對她說:“帶我去找他,就現在,快點,來不及了。”
張小雅沒有再拖拉,扶著我便朝門外迅速走去,而詹東的母親還在大哭著,還在絕望的朝著天朝拜著。
當張小雅扶著我在一間一間病房找著的時候,她腳步終於停在一間重症病房門口,眼神有些發直的盯著房門內。
我感覺到她的視線,也停下腳步隨她一起看過去,正好從門口的探視口看到了病房內的情形,裡面正有四五個醫生在房間內坐著搶救工作。
不斷有護士在狹小的病房內來來回回走著,焦急的給醫生遞著動作。
可當裡面的一切忙碌。在聽到某種儀器的警報聲後,他們都相互對看一眼,只是一眼,各自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均站在病床上望著病床上的病人。
那病人還有一絲氣息,手指不斷朝著門口指著什麼,其中一個醫生看了對面的林容深一眼,林容深將染血的手套從指尖上摘掉,然後又抬手將口罩給摘了下來,他俯下身對躺在病床上的人說:“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病床上的人說不出話,只是不斷用手指著門外。
林容深小聲的嗯了醫生,然後看了護士一眼,似乎讓對方準備之後事宜。便推門從病房內走了出來。
他看到站在門口的我後,也沒有說話,而是對張小雅說:“扶她進去吧。”
張小雅反應過來,便點了點頭,對我說了一句:“走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進這間病房的,只是隨著張小雅的動作一點一點往前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