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新兵團存放於小鎮上的物資已有四行團派出的輜重部隊前去接收。
在日軍發起‘元旦攻勢’之後,兩個輜重連正好渡過黃河進入中條山區,親自領軍的莊師散已經領唐刀軍令,暫不返回晉東南,而是直接將物資運往已經升任三十八軍軍長的趙守山駐地。
這次,川軍新兵團除了自身裝備就是臨行前28師後勤部門補充的可供4000多人七日用的口糧和馬料,基本上算是輕車簡從。
得益於行軍途中唐團座的嚴苛,已經負重慣了的新兵們此刻竟然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全軍竟然僅到第五日黃昏就抵達距離潼關350公里的晉省平陸縣域對面。
平均每天行軍速度達到驚人的70公里,不談戰鬥力的話,光是這副鐵腳板都已經讓人為之驚歎了。
天色已經很昏暗,站在黃河岸邊的唐刀就像是一尊雕塑,靜靜的看著河對岸的巍巍大山,那正是第2戰區第4集團軍的駐地。
他的背後站著莊師散和龍巖幾人,河岸邊上則是一片人喊馬嘶,在當地船工的協助下,川軍們正在以排為單位分批渡河。
在昨天唐刀就已經和莊師散取得聯絡,告知其今日自己將率領川軍團抵達。
莊師散和三十八軍軍部派出的一名少將旅長協調一日,總共籌措了10多條木船和30多個羊皮筏子以供唐刀和4000多名川軍渡河。
雖然船隻有些簡陋,但這已經是附近一天內所能籌措到的最大運力了。
因為是選擇在夜間渡河,不會有日機來襲,而且黃河母親算是給面子,河面上風平浪靜,危險係數已是極低。
正如來迎接唐刀的莊大主任所說的:“還得是團座,連黃河都服您,您這一抵達,滔滔大河連個浪花都不翻,哪像我那天攜物資渡河,浪花翻湧,我坐船上別看臉色不變,但心裡可不知唸了多少阿彌陀佛!”
這雖然多少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但這卻也是實話,莊師散渡河地點在更上游的位置,那裡由第4集團軍孫司令官親自下令黃河兩岸三縣負責運輸船隻。
四行團的面子佔了一部分,更多的卻是該輜重部隊運輸的數十萬斤糧食和各類物資。
在日軍大規模進攻的這個時刻,什麼最寶貴?
除了人員槍械彈藥外,無疑就是吃的,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一仗要打多久,駐地記憶體儲的軍糧能不能用到戰鬥結束是身為指揮官必須得保證的。
船是夠多夠大了,但黃河母親卻不是那麼給面子,那兩天天氣異常惡劣,尤其是為防止日機襲擊,必須要在風雪交加的夜間渡河。
哪怕是由當地經驗最豐富的船工掌舵,也有兩艘船被風浪打翻,損失糧食數千斤,馱馬十匹,人員六人,其中還包括一個少尉排長。
在這樣的水勢和溫度下,幾乎沒有人能落水後還有機會活下來,六人的遺骸直到昨天唐刀發電來之前才被群眾在下游30多里外的河灘上發現。
那名少尉唐刀也不熟悉,但能成為軍官的,無疑都是老兵。
四行團因為自身底子問題,成立之初就形成了正規軍官少士兵多的局面,針對這種問題,唐刀只得用最簡單粗暴的戰功晉升制,先前已經是軍官的不算,在成立四行團之後,沒有戰功,哪怕你是金陵大學高材生也沒資格成為軍官。
大老粗們或許自己打仗勇敢,是好士兵,但不一定就是好的指揮官,那這些就交給夜承桓的教導大隊。
教導大隊成立的分別有上士、少尉、中尉、上尉四級速成培訓班,每個培訓班培訓時間一個月,這半年來幾乎涵蓋了四行團所有一線部隊,那也就意味著所有班長、排長、連長都進入培訓班學習了最少一個月。
哪怕是李九斤、趙大強、蔡勇冠、錢大柱這樣的英雄連長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