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一種景象?方圓數百米的偽軍可以告訴你,他們的頭頂上就像是下了一場血雨,帶著些許鹹味兒和腥味兒的“雨”就以濺射的方式落在他們臉上,一個傢伙甚至被一根飛濺的指骨打到了鼻子上,鼻子直接被打塌,而那截指骨就那樣嵌在他的臉上。
然後,本來就被中方陣地上瘋狂的彈雨給快打崩心態的偽軍們就像那根弦猛然斷掉一般。
來了個集體調頭,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向山坡下方滾去。
至於說還會不會觸發敵人布的地雷,那就得看個人運氣了,反正江湖滾刀肉們主打的就是一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退,就有機會活,不退,那是死定了。
後方正在跟進的50名日軍面對著這群從百米外像土撥鼠一樣瘋狂退下來的友軍,一時間也有點不知所措。
臨上戰場前,副中隊長就交待過,他們前面的200餘治安軍就是炮灰,用以消耗中國人彈藥和吸引注意力的,他們才是真正的攻擊手。
可現在炮灰們打了一半突然不願意當炮灰了,這可咋整?
“八嘎!不許退!”率隊的日軍少尉在呆滯了兩三秒後,本能的揮舞著手槍直起身體怒吼著企圖阻止。
沒有人會理會趴在地上的人,這名日本陸軍少尉做的顯然也沒毛病。
但他顯然情急之下忘了這是在戰場上,哪怕他距離中方陣地足有200米,那也在機槍和步槍的有效射程內。
日本帝國陸軍少尉的威風都還沒顯擺到3秒,揮舞著南部十四式手槍的日軍少尉猛然覺得胸前一涼。
低頭望去,胸口已是血裡呼啦一片,至少有三發子彈射中了。
雖然個頭不高,但在偽軍逃命時都還要當烏龜爬行,他這個‘屎黃色’在絢爛的紫荊花叢中不要太明顯,幾挺九六式輕機槍不約而同的把槍口對準了他。
不用太準,只需要靠機率,幾十發子彈對於繳獲松北有紀部的八十集團軍射手們來說浪費的起,可對於這名日軍少尉來說,只需一發子彈,就能要了小命。
何況他的運氣不算好,連中三發!
日軍少尉一頭栽倒在地。
生命最後的意識中,是一名飛快爬過他身邊的偽軍嘟囔了一句。
八嘎!他好像在罵人?
是的,從他世界裡最後路過的那名偽軍說的是:“煞筆,還不跑,你看這不就死了?”
但日軍就是日軍,雖然自家的小隊長就這麼被豬隊友坑死了,可他們卻沒有像從他們身邊瘋狂爬過的豬隊友一樣往下逃,反而趴在山坡上更瘋狂的向中方陣地上射擊。
雖然中方陣地前方都有灌木叢偽裝,但步槍射擊騰起的硝煙卻是將步兵大致所在暴露無疑。
日軍步兵本就槍法精準,哪怕只是大致確定目標區域,一輪還擊下,也連續擊傷好幾名中國軍人。
一挺九六式機槍手因為九六機槍兩腳架較高的原因,身體暴露在地面上的位置也較多,也被一發子彈擊中肩膀,就差一點就被打中胸膛要害。
“狗日的日本人槍法真是要得!”土豆一邊咬牙切齒的罵,一邊縮下戰壕,拎著槍沿著戰壕向另一邊跑去。
“豆子,你可別去哪兒!”川子剛射完彈夾中子彈,縮排戰壕給槍膛裡重新壓備好的彈夾,見此就想拉土豆。
“放心,川子哥,能殺我的日本鬼子還沒生出來呢!看我宰個鬼子給鵝卵石報仇。”土豆頭也沒回,彎著腰朝前方奔去。
土豆口中的‘鵝卵石’是川子8班的一個兵,因為姓氏是比較稀有的鄂姓,名字中又帶個石字,故被取外號鵝卵石。
像這種取外號在軍中最是常見,比如3班有個士兵姓蘆,還直接被喊成蘆葦蕩呢!
鵝卵石年齡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