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們僅只二十米的民眾們眼皮不由自主的想跳。
那是人類對兇猛生物源自於本能的畏懼!
哪怕騎兵們無殺意,但被擦得嶄亮的馬刀卻向所有民眾們展現著屬於它們獨有的兇性,那些從風馳電掣馬背上揮出的刀鋒,絕不僅僅只是雪亮。
那帶來的,只能是死亡。
澹臺明月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迴盪:“這些來自於67軍騎兵戰士,參加過鬆江城外偵察及反偵察之戰,他們的刀下,倒下過日軍一整支騎兵中隊,敵寇自少佐騎兵大隊長至騎兵上等兵無一倖免。
與此同時,他們參與過四行團所有戰鬥的外圍偵察及反偵察作戰,甚至在白鶴港之戰中,充當誘餌,誘使日機俯衝攻擊,得以使地面上埋伏好的高射機槍重創日寇戰機。
他們的戰功是輝煌的,但戰損卻是巨大的,轉戰千里由北方戰場而來的數以百計的東北軍騎兵精英,僅餘如今的數十騎!”
率領騎兵方陣的,是原67軍的一名上尉騎兵連長,呂三江只是騎兵陣列中的一員。
原本,他只是將刀舉在自己胸前,面色冷峻的隨著騎兵陣列緩緩向遠方退去。
雪亮的刀光在冬日的映照下反射出他越來越成熟的臉龐,騎兵少尉早已褪去兩月之前初入戰場的青澀,足夠堅毅的眼神和下巴頦下已經有些堅硬的胡茬無不顯示出他已經越來越像一名老辣的軍人。
松江城外之戰,是他身為新科騎兵時期最輝煌的時候,由他和老班長親身當誘餌,將近百名日軍精銳騎兵誘入包圍圈全殲,兩人也因此被營部記功並報請軍部批准,並最終榮獲寶鼎勳章。
當澹臺明月說到這些,呂三江眼神沒有驕傲。
榮譽,對於已經逐漸成熟的騎兵少尉來說,原沒有他曾經走入軍營之時想象的那般重要。
因為他想老班長了,如果讓他用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換回老班長的命,他一定毫不猶豫。
所以,當澹臺明月說起白鶴港一戰時,剛才還堅毅的騎兵少尉終於繃不住了。
老班長,我做到你曾經教我的了,沒有畏懼,精神高度集中,握緊馬刀,插入敵人胸膛,絕不戀戰高速離開!
我活了,敵人一個個倒在我的刀下,可你卻沒辦法看到這一切了!老班長,我想你了!呂三江在心中迸發出吶喊!
淚水順著眼角,肆無顧忌的在臉龐上流淌,伴隨著坐下戰馬馬背的起伏,滾落在馬頸上。
戰馬早已和戰友心意相通,感受到戰友心中濃烈悲切和思念,放緩腳步,仰首望天長嘶!
那是馬兒在告訴坐在自己背上的戰友:不要難過,我會陪你,直到生命的終結!
一聲馬嘶,帶起的一群戰馬齊聲嘶鳴!
直到騎兵連士兵將馬刀重新插回刀囊,跳下馬兒,拍著戰友的脖頸輕聲安慰,躁動的戰馬們才算是安靜下來。
或許場外圍觀的民眾們不懂騎兵們和戰馬之間那種奇妙的聯絡,但他們卻隱約能感覺到戰馬長聲嘶鳴的悲壯,那是特屬於騎兵們和戰馬的戰鬥模式。
人在馬在,馬亡人亡!
騎兵們馬蹄捲起的灰塵鋪天蓋地,導致其後方進場的方陣人影都被灰塵遮掩。
只是,這人影有些太過於少了吧!
當灰塵逐漸被風吹散,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這個陣列,著實讓人嚇了一跳。
一共只有三人!
兩名上尉軍官並肩緩慢的走在最前,一名士兵跟在他們身後。
而隨著三人陣列逐漸走近,兩名上尉軍官步伐雖然堅定,但依然緩慢,彷彿行走不便一般,而那名士兵,卻是一名少年兵,稚嫩的臉龐絕對不超過十六歲!
這是什麼意思?
全場人面面相覷,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