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楊一諾看著兩個兇巴巴的男人有點害怕的往後偷偷退了兩步,她遲疑了一下開口。
他們是問這個嗎?
“誰寄的?”上官宇澤嘆氣,他是不是太兇了嚇到楊一諾了?他柔了表情,向楊一諾招手。“你過來我不兇你。”
楊一諾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是哪裡寄來的,信上沒寫。
“諾,你準備把這個藏起來?”秦泊直勾勾的盯著楊一諾開口。“不告訴別人?”
楊一諾遲疑了一下,點頭,她現在說謊人家也不可能會相信啦。
“為什麼?”上官宇澤有點難過的開口,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她什麼事都不告訴他。
“也許只是惡作劇,沒必要讓你們擔心。”楊一諾輕輕的開口,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院裡的生存之道就是這樣,不能給任何人添麻煩,任何麻煩都不行,因為添麻煩會被懲罰。
“諾,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秦泊又怎麼不知道楊一諾的性情呢,即使她現在變了一點終究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啊。
楊一諾點點頭,秦泊說過:這已經不是孤兒院裡了,添麻煩了也沒人會給你懲罰,不管什麼事都得告訴我。
那時的楊一諾也答應了秦泊的話。
“對不起。”楊一諾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下除了道歉,她還能做什麼。
“我要的不是道歉,你知道嗎?”上官宇澤突然提高聲音把楊一諾跟秦泊都嚇了一跳,他站起身怒氣衝衝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有什麼萬一,怎麼辦?”
楊一諾瑟縮了一下肩膀,她被嚇到了,一下子委屈突然就全部湧上來。
這件事她錯了嗎?她只是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就算告訴了他們也只會讓他們整天即使在上班也擔心著她,她不想這樣,這樣給人添麻煩啊。
想著想著眼淚便湧了上來,楊一諾緊咬下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上官宇澤發現自己好像過火了,他重新坐下,抬手伸向楊一諾的唇,心疼的摸摸唇上的齒印。
秦泊一看這場景自動自發的溜出了房間,還順手把門關上,小兩口的事小兩口自己解決,他現在也許可以解決手上這封信的事。
嘿,他隨手把信給帶出來了。
上官宇澤給楊一諾遞了紙巾,默默的看著她哭泣,卻不知如何開口安慰。
明明當初手握刀刃都沒有哭的女人,現在卻因為他一句話而開始掉眼淚。
也只是掉眼淚,她並沒有哭,沒有一聲抽泣,她只是默默的讓眼淚掉下來。
即使知道楊一諾的堅強,但是他終究是她男朋友了,他希望她可以依靠他啊。
“一諾……”上官宇澤遲疑的開口。“對不起。”
楊一諾搖搖頭,她努力擠出一抹微笑。“不是你的錯。”
“你知道嗎?孤兒院的生活。”楊一諾接著開口,眼神飄向房間的牆壁上,好像上面播放著過去的事情一般。
上官宇澤看著楊一諾沒有回答,他等著楊一諾接下來的話語。
“我六歲以前還是父母放在手心裡的寶貝,突然一天他們就告訴我我父母死了,然後第二天就把我丟進了孤兒院。”
楊一諾發現自己現在講起那些事就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一般,她已經不覺得難受了。
“院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她整天都是兇巴巴的,我剛進去第三天她便因為我衣服沒洗乾淨而把我關進小黑屋。”
“那時的我並不像現在堅強,我在黑屋裡哭著喊著都沒人來救我,後來我哭得虛脫得暈過去了,再醒來時就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了。”
“我忘記了很多小時候的事了,所以後來的事我已經沒了記憶,第一次知道不能給人添麻煩是七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