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回過神來,手肘往後輕輕搗了一下裴宿恆,“快去休息,不然不給你吃午飯。”
青年笑的賊兮兮地,纏上來貼著安平親了好幾下,“我要吃松鼠魚,不給做我就不去睡。”
“好好,都依你。快去快去。別膩得人一身汗。”
“遵命,長官!”
青年似模似樣地打了個軍禮,一路邁著正步氣勢十足地走出去。走到視窗下,扭頭給了安平一個飛吻。
安平轉過頭故意不理他,臉上卻總忍不住一陣陣發熱。
臨近中午,安平把上午的最後一份蛋糕送到大堂,回到後院準備午飯。
裴宿恆睡得很熟,安平開門進去他也沒有反應。雖說年輕體力好,但這段時間為自己的事擔驚受怕,裴宿恆的精神和身體都飽受煎熬,說不累不過是強撐著。
把他亂伸的手腳放回涼被裡,安平把室內的溫度調高一些。從鄰省回來後,裴宿恆便自作主張在每個房間都安上了空調。要不是安平攔著,衛生間他都想給掛上一臺。
回到廚房,安平從冰箱裡把早就收拾好備用的魚拿出來。
裴宿恆對松鼠魚分外執著,吃了多少回總也不膩。前些天安平跟著電視上的烹飪頻道,學了一道特色石榴汁松鼠魚,也算給他換點花樣。
等魚解凍的工夫,翻出早晨特地去市場買的甜石榴,撿了個大個的,剝皮取籽,榨成石榴汁。
剛把石榴汁裡的碎果核濾乾淨,放在客廳的手機嗡嗡震動著響起來。安平急忙扔下手裡的活,跑過去接起來。
他怕吵醒裴宿恆,一直出門走到院門旁的牆角邊,才壓低聲音“喂”了一聲。
電流乾擾的滋滋聲過後,齊榮釗的聲音略顯模糊地被輸送過來,“怎麼這麼久?”
安平登時像被敲了一記悶棍,抓著手機腦子都木了。
七月份齊榮釗的公司上市,工作千頭萬緒多如牛毛,男人忙得晨昏顛倒一時沒能顧上安平,連每週提醒他注射的電話都臨時中斷了。
這份無意中的疏忽,讓安平暫時躲過了一劫。但畢竟那把鋒利的鍘刀仍舊高懸在頭上。齊榮釗只要稍微騰出點空略加留意,安平與裴宿恆,只怕明天就會變成一灘辨不出形狀的爛肉。
“安平,你那邊有情況?”
等了片刻聽不到迴音,齊榮釗的聲音沈了幾度。安平心驚膽寒,強打起精神應對。
“沒,沒有大哥。美萍在補覺,我怕吵到她。”
“美萍啊……”男人悠長地拖著尾音,語氣帶上了笑意,“還那麼調皮嗎?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座森林城堡快要建好了。美萍見了肯定會喜歡的。”
安平諾諾地不知如何回話,只好乾巴巴地道了聲謝。
所幸男人的心思似乎不太專注,並未察覺他的失常,徑自飛快地說下去,“安平,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公司正式掛牌上市了。總算可以不在泥潭裡打滾了。過年再去祭拜老爺子,他可不能再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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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出頭的大男人,話語間跳躍著絲絲掩不住的興奮,霎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奔放的青年時代。
“真的嗎?!太好了大哥!”安平也不由得跟著激動起來。不論他如今存了什麼打算,齊榮釗是他大哥,這點永遠不會變。他期望他能夠順心如意幸福美滿,就如他期望自己,能與裴宿恆有個圓滿的結局,“大哥,大哥!大哥最棒了!一直一直都是最棒的!”
男人爆發出爽朗的笑聲。明朗的聲線歡快地小鼓槌一樣錘擊著話筒,“小傻瓜。我的小傻瓜激動地快不會說話了。”
“大哥……”安平受到感染,也輕輕地笑出聲。
“安平,照顧好自己,”齊榮釗收起玩笑,細心囑咐他,“最近我還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