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公且慢!”
這時候,蔣德璟走了出來,拉住了史可法。
史可法忙朝蔣德璟拱手:“元輔。”
“史公剛才可知你剛才做了何事,陛下是何等英明偉大的君王,你竟如此對他說話!別說你說的本就是無稽之談,就算是真知灼見,也要說的和軟些,直愣愣地求死似的勸諫陛下要饒恕那些企圖謀逆的反賊,幸而陛下知道你秉性忠直,才饒了你一命,不然史公你今日早已身首異處!”
蔣德璟搖了搖頭。
史可法還以為蔣德璟出來是要寬慰他的,卻沒想到蔣德璟也是來責備他。
這讓史可法一下子紅了臉:“史某本就只求一死。”
蔣德璟無語地看了史可法一眼:“史公你自己死不足惜,可你想過,你一旦逼得陛下殺你,會使得多少江南士紳從此誤解陛下乃殘暴之君嗎,你可知你這樣做會陷陛下於何地?史公難道只求自己身後之名好看,不顧及陛下之名聲乎?”
“我!”
史可法一時啞口無言,辯解道:“我本無此意!”
蔣德璟笑了起來:“所以這就是陛下的難處了!”
“我們為人臣者如果不懂得體諒陛下,只會以聖人之教來輔佐君王,那還不如沒有我們這些臣子,直接讓陛下拿幾本《論語》《大學》治國得了!”
“史公此次來淮安,想必也看見了淮安不少新面貌,在這裡,老夫給史公透句實話,陛下與我等南遷至此,一開始就未靠你們江南士紳立足於此地,而是真的靠著一幫流民在這裡紮下根基!”
“當然,你們也指望不上,你們當時只擔心皇帝陛下會來滋擾你們江南,而百般希望陛下回京師,雖說後來江南士紳中也有忠貞者,捐糧捐款,但搗亂的也不少,當時我們本可以一舉殲滅多鐸部,就是因為你們內部有人勾結左良玉,使左良玉揮師八十萬南下,而逼得陛下不得不回師淮安,放棄河南!”
“史公細想想,如果陛下不嚴懲這些別有用心者,將來大軍北伐,這些人會不會還要繼續搗亂!在後方生事?”
“若陛下不對冒家如此殘暴,他們也不會如此。”
史可法回了一句。
“別說冒家之事不是陛下所做,就算是陛下所做,這也是他們謀逆的理由?”
蔣德璟回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