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不是自己的屍體,所以必須和JESEN假戲真做。懷著或許還能說些什麼的希望,然而當真正見面時,卻發覺無論怎樣,他都已經挽回不了什麼。
結婚之後,他和JESEN兩人一定會生活在一起,司徒空即使能容忍,然而如此相處下去,三個人都會尷尬。
他站在司徒空的背後,仰望著那高不可攀的背影,他太耀眼,太驕傲,太得來不易,太容易失去……
如此一個自負的男人啊,為了他放棄了城主的地位,實在,不想看到他暗自傷神的樣子。
司徒七戒……他有了他的姓氏,卻不是他的人。
“果然,你還是這個性子。”皇乙軒低頭默嘆,縱使有百轉千回的滋味,卻不知道能再對這個需要去耐心閱讀的少年說什麼。
忽然之間,想起司徒空說的“鐵觀音”,其為烏龍之上上極品,濃香沁心,難以忘懷,然卻畢竟香不如香水,濃不如咖啡,到底還是澄清透徹的茶,需要細細品嚐,慢慢回味。
夙若似輕鬆地聳聳肩,吸著果汁,大舒一口氣:“順其自然吧,該你的總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求也得不到。”
他翻玩著氣壓槓零件,一下下地在桌子上敲出脆響聲,節奏很好聽,像是某首曲子的節拍。
“婚禮,是在本月月底吧?”皇乙軒輕輕問。
夙點頭:“嗯,司徒家的人辦事真效率,那個叫什麼紅離的,總統讓他負責籌辦我和墨的婚禮,真奇怪,明明是我要結婚,墨卻和他聊得起勁,一會要買這個一會要買那個……”
對於夙的隨便,皇乙軒忍不住笑了一下:“畢竟是千金小姐,婚禮總要隆重一點。”
“哦,對了!”夙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封疊得已經皺巴巴的信封,貼著桌面,一邊東張西望,一邊鬼鬼祟祟地移到皇乙軒面前,“他雖然不能進皇家的大門,但是捎個信應該可以吧?你收好了,是他寫給你的。”看著皇乙軒,他不放心地又強調,“尹正。”
皇乙軒不是高興,卻是反而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地將皺巴巴的信封揣在掌心裡。
夙微微笑了一下,嘀咕說:“他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別偷偷拆開來看,估計是肉麻兮兮的情書,雖然我跟他說了,讓他實在點。”
皇乙軒微微舒展眉頭,眼底含了一絲惘然:“謝謝。”
藏好了信,他抬頭看向對面的少年:“七戒,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夙把目光投向了庭院裡蓮花綻放的景色,雙眸含了一片溫潤的水色:“當然是當個好老公,做個好爸爸。”
皇乙軒一愣:“JESEN已經……”
夙轉向他,彎了眼睛,那一笑,勝過世間千山萬水,潮起潮落。
'“我會承擔一切,包括你哥的指責,還有……”——對你的愧疚,JESEN。'
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你想為我保尹正,你想為司徒空保江山,你亦有揹負,亦有愧疚,亦有無奈。
你總是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哪怕是過去流言飛語的重傷,還是現在頂上背叛愛情的罪名,你卻總是沉默。
七戒,你還會有幸福嗎?
【180】
離開了皇羽門,夙走了一段山道,停在樹蔭底下的是一輛銀灰的豐田卡羅拉,投在前窗上的斑駁樹影隱蔽了坐在駕駛座上的人。夙加快腳步,到了車邊一頭鑽進副駕駛座。
略有些蜷縮在駕駛座裡的尹准將剛點了一支菸,順手把煙盒遞給夙。夙拒絕:“我不抽,謝謝。”
尹准將臉上沒什麼表情,冷冷淡淡地叼著煙,把打火機和煙盒都擱在一邊,發動引擎,握住方向盤。他身上的軍裝因為他的動作而呈現出極好的厚重質感,雙排金屬搭扣閃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