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一些,楊花定不會樂意見到她才是。
今日她很樂意見到兩個女人互鬥,只不過形勢一邊倒,沒一點懸念,楊花便勝出。她們這一役,倒令她的頭腦更清醒。
人,切不可太張揚,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那懸掛於樑上的女屍,再看一眼,凌凡便退出了霧昭宮。這座宮殿,以後便會被塵封,今日這一趟,她當然要來。
果然,來了之後,她的頭腦更加清醒。
出了霧昭宮,她再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夜色籠罩的宮殿。臉上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她這才踏著碎步,延著來路而去。
那娉婷有致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隱沒於黑暗之中,尋不著蹤跡。
“姐姐,聽說晴昭儀昨兒晚上自盡了。”悠兒想了想,還是將她聽到的訊息告訴了楊花。
楊花梳頭髮的動作一頓,而後又繼續打理自己,“這後宮的事就是如此,不值得大驚小怪。”
那個郝晴,是經她一手提拔欽點的昭儀。那時候的自己,是被郝晴清澈的眼眸所吸引,才會引進後宮。同時,也是因為她,郝晴走上了絕路。
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的手上已經沾染了血腥。
雖不是她親自動的手,卻有人因為她而走上了不歸路。這就是後宮,從來沒有人能夠片葉不沾身,更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趁她所造的冤孽還不算太多的時候,趕緊抽身為妙。現在,只有靜等水緣的回覆。昨天剛開始的興奮過後,她對於水緣的回覆,已經沒有多大的信心。
“呃,那皇上有沒有去見她最後一面?”楊花隨意問道。
依她所想,水緣肯定不會去見她,畢竟那個男人,無情到了極點。骨子裡,他和水雲是同一種人,他們有同一種特質,那就是無情。
“沒有。不過皇上有交待,為她厚葬。有傳聞說,皇上是為了姐姐積福,所以才如此厚待她。”悠兒將聽到的訊息如實稟告。
楊花皺了皺眉,又是為她?難道是因為郝晴怨恨著她,臨死前詛咒了她,所以水緣才會這樣做嗎?
算了,這些事情,想多無益,知道越多,只不過更徒增傷感罷了。
日子平靜地過了下去,從那一天悠兒提到郝晴之後,再沒有宮女太監在她跟前提起郝晴,就好像,這個後宮,從來沒有過這一個女人一般。
這就是後宮的殘酷,死一個人,死一個榮極一時的妃嬪,其實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時間久了,便會慢慢淡去。所有的一切,包括恩怨,都會漸漸湮滅。
半月很快飛速而過,對於楊花來說,時間卻過得很慢。等到水緣給她答覆的這一天,她起得很早。一大早,意識便徹底清醒了過來。
悠兒也醒得很早,她知道楊花的心事,自然知道她期盼著什麼。像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她也同樣睡不著。
漱洗完畢,悠兒陪著楊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楊花很緊張,便要悠兒說些笑話緩解緊繃的神經。這一回,悠兒說的笑話,卻怎麼也沒能讓她綻放笑顏。不是因為悠兒的笑話不好笑,而是她自己太緊張。聽著聽著便走了神,總以後外面的聲響,是霧清宮那邊派人過來讓她過去一敘。
時間過得很慢,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楊花還是神遊於天外。草草地吃了幾口飯,她便放下碗筷,不再咽食。視線,則時不時地看向宮殿門口。
“姐姐,你今日還沒習武,不如我守在這裡,你去習武好不好?”悠兒見楊花魂不守舍的模樣,便想她做點事情,讓心情平復下來。
楊花點點頭,還是進去打坐吧,這樣或許會沒那麼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霧花宮還是沒人過來傳旨。楊花再也沉不住氣,衝出了室內,對悠兒說道:“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