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歹將人領到了正廳。
而此時的正廳裡,沈徵勝正在主位上坐著,紀宛卻蹙著眉來回踱步。
“夫君,你說江潯今日特意登門所為何事?若是涉及咱說什麼也不要摻合才好。”
紀宛說著,抬手往天上指了指。
沈徵勝一看“豬都拱到家門口”了,自家夫人還一無所覺,不由搖了搖頭。
不過,這也怪不得夫人。
畢竟歲歲那般乾脆拒絕過榮親王爺保的媒,後頭江潯那邊也沒了聲音,二人之事確實已經作罷了。
以江潯一貫以來的行事作風,他今日既敢登門,想來是問過歲歲的意思了吧?
歲歲這孩子嘴是真嚴啊。
御苑接風宴後,他這個做爹的等了這幾日,都沒等來歲歲同他坦白。
想到這裡,沈徵勝心中難免酸溜溜的。
紀宛一看自家夫君木頭似地坐在那裡,一問一個不吱聲,氣得就準備上前捏把他的胳膊。
結果這時候,外頭傳來了沈嘉珩的聲音:“爹、娘,孩兒把江大人請進來了。”
紀宛登時正了色,扭頭朝外看去。
冬日的陽光裡,青年腳步沉穩,腰背筆直地走了進來。
他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許是聽過他名聲的緣故,便覺他眉宇間時刻帶著淡淡的堅毅之色。
今日天寒,難得的是來人披了大氅也不顯厚重,步子清逸,倒是那身硃紅色錦衣,襯得他唇紅齒白,好生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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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宛一見江潯便生出三分喜,拋開其他不談,這身皮囊和儀態便是放眼京中,都是極出挑的。
沈徵勝也起了身。
江潯到底是大理寺少卿,在他未言明來意前,便算同僚。
江潯躬身,給沈家夫婦恭敬行了一禮,開口便說了些賀歲的吉祥話。
而這時候,沈嘉歲總算是“偷偷摸摸” 地趕來了。
江潯是男賓,照規矩,她不好貿然現身相見。
沈嘉歲想了想,從後頭繞了一圈,而後輕輕推開偏室的窗子,一個閃身翻了進來,像靈貓一樣落了地。
她沒敢帶白芨,那丫頭只會些拳腳功夫,別把她的蹤跡暴露了才好。
滿堂的人,唯沈徵勝耳朵微微一動,意味深長地往偏室瞥了眼,卻並未出聲。
眾人落座後都去看江潯,等他道明來意。
江潯也不忸怩,起身又衝沈家夫婦行了一禮,這才溫聲道:
“沈將軍,沈夫人,晚輩今日造訪,多有唐突,還請見諒。”
“之所以未在拜帖上寫明來意,是擔心顯得太過輕浮與隨意,有些話須得當著沈將軍與沈夫人的面親口道出才好。”
江潯說到此處,又一揖,面色鄭重又真誠,恭聲道:
“晚輩久聞府上家風清正,今日斗膽登門,蓋因對府上沈小姐傾慕已久。”
“晚輩深知,婚姻大事當以父母之命為先,故冒昧前來,懇請沈將軍與沈夫人垂憐,許晚輩與沈小姐締兩姓之好。”
“若蒙恩允,得娶沈小姐為妻,實乃晚輩三生有幸。往後,必當珍之重之,敬之愛之,引為心上珍寶,攜手並肩,白首為約。”
:()歲歲春歡